“陆大人,慎言。”萧国公往四处看看低声说:“这里可是宫中。”
陆丞相捋着须子:“你萧国公说话还要看场合?这可不像你。”
“这不是前阵子才被太女殿下罚俸半年吗?哎,我一直没能明白她是如何听到我与孙祭酒的谈话的。”萧国公又道:“说起来还要谢谢陆大人你呀,送本公爷几句良言。”
陆丞相忙道:“这话怎么说?我可不记得自己曾说过什么。”
萧国公指指他,这人就是没意思。
与萧国公等人说完话的楚安宁并没有离场,而是走到殿外观赏玉簪花,还一手拿着扇子时不时的摇着,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在赏花,其实呢那小耳朵一动一动的尽收屋内诸人的谈话。
“原来如此呀。”
害孟娇的人虽说是孟家人,可背后挑拨离间的人是萧国公,萧国公会去调拨此事又是受了陆丞相的指点。
问题来了,陆丞相为何会点拨萧国公,目的何在?
难不成是陆丞相私底下站队四哥了?
虽说她现在是储君,看似与诸位哥哥们的关系很和平,可这不代表诸位哥哥没有取而代之的心。
“什么原来如此?”方见完皇上回来的孟娇就站在她身边,听这话问道。
楚安宁:“没什么。”
“哦。”孟娇又说:“殿下,皇上好奇怪,召我过去,一句话没说,就让我坐在凳子上,坐了差不多一刻钟,又让我出来了。”
楚安宁闻言啪的一声合上扇子,提醒道:“小娇娇,你虽中榜,可年纪到底小了点,朝廷应该不会那么快让你去军营,但这不是孤要告诉你的重点。你要记着,身为臣子,你忠于的人只能是皇上,身为大燕子民你忠于的只能是大燕,古往今来叛国者皆为人所不齿。像方才父皇召你这件事,以后就不用告诉孤了。”
“可是殿下——”
“没有可是。”楚安宁看着她说:“现在的皇上是父皇,你若想走的远,你就要明白何事能为,何事不能为。”
这些话孟娇不是不明白,就是鼻子酸酸的,总觉得一下子跟殿下疏远了。
当会武宴结束后,她跟孟彻说起此事,孟彻道:“你真该跟太女殿下好好学学,她深得皇上疼宠,却未放松一丝警惕。储君于皇上而言也是臣,一个臣子探听皇上的动向,问题可大可小。她既这样嘱咐你,你听着便是。”
“爹,殿下也怕皇上猜忌?”
“不尽然。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无论是友情还是亲情,都要精心维系,若一方稍有不慎,一次两次如此都没什么,可三四次之后,另一方心中定有不适,长此以往必生间隙,两者之间的感情也会越来越淡。常人之间尚且如此,何况皇家那种亲情薄弱的地方?与其说她怕猜忌,不如说她在精心维系与皇上之间的父女亲情。”
孟娇听完沉默了,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以后皇上交代她的事,她不会跟殿下说,但关键时刻,她还是会站在殿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