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歌缓缓说道：“既然游戏努力遵循现实世界中的游戏规则要求，那价值取向这一隐性规定，应该也会有所体现，不过这也只是我根据论坛上的副本故事做出的推测，不一定准确。”
江堰冲她笑了笑，原本还有些冷峻的面容因此舒展开，“初遇”的陌生感如春日的雪水缓缓融化。
——看上去真的感觉有些眼熟，而且真的有点帅。
苏牧歌走神了一秒，连忙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拽了回来，认真倾听江堰的分析。
“确实有这个潜规则，所以像你第一次遇到的那种副本，是难度非常高的一种。经验副本的要求是给任务发布者收集、搜寻或者制作某种东西，但是如果任务发布者本身在游戏剧情中，是属于反派阵营，玩家的所作所为无异于推波助澜。这种情况下，任务完成度越高，能得到的奖励反而越低。”
他又说起《野天鹅》副本中发生的事情：“但是与原本的通关方法相比，另辟蹊径则意味着更高的风险，更何况，玩家不可以对任务发布者出手，更是加大了通关难度。当然，高风险高回报，经验副本原则上不会掉落道具、甚至掉落抽卡券都非常少见。”
苏牧歌点点头：“所以我的猜测是准的，这个副本应该也是、动漫电影这种虚构世界的一种，就如同野天鹅童话世界一样，这个世界的设定走向，应该也需要符合的走向。”
江堰一愣，他这段时间都在努力和自己变来变去的体型作斗争，短暂的能够变回人类形态的时间中，又在努力寻找苏牧歌，并调查清楚她身边各色人物的底细。
虽然自己也能确定这里应该是世界，那也是因为经历过这么多游戏的经验，但是苏牧歌是怎么知道这些？
苏牧歌眨眨眼：“看论坛啊，之前在论坛上知道以前有个游戏大神，通关方法格外风骚，和他组过队的玩家写了不少记录帖，非竞技类的我全部看完了。”
竞技类的不管三对三、五对五、十对十……甚至是百人对百人的竞技赛，所有帖子都是大神这一方的队友在吹，敌对那边的在嚎，毫无参考价值。
苏牧歌继续道：“他的操作在队友那边似乎显得非常莫名奇妙，很多人都说他大概是个宅男，对动漫电影的很多套路了如指掌，而且还是个老好人——不过是只对NPC好、对队友毫不怜惜的老好人。大神能成为大神，做事总有一定章法——当然，如果他就是要特立独行神经质的话除外。”
江堰：“……”
苏牧歌托着下巴，继续道：“说起来好巧哦，你叫江堰，大神的昵称叫‘都江堰’。”
江堰看着她突然抬头，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额间几乎要冒出冷汗。对方能够猜测出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靠这么一点信息推测出来的话，就显得太恐怖了！
江堰双手环抱，神色莫测：“是吗？确实挺巧的，不过我玩儿游戏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一号角色，谁借鉴谁的名号还不一定。”
苏牧歌的笑僵在了脸上，显得有些错愕：“诶——你不是吗？我还以为……”
她的话说到一半，连忙改口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江堰心中哼笑一声，果然是乱猜的，居然还真表现得那么胸有成竹，仿佛早就洞悉一切掌握证据，就等对手自乱阵脚主动暴露，险些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他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以为什么？”
苏牧歌没想到对方是在糊弄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揪了揪散落在胸前的长发：“我还以为你就是‘都江堰’，因为有传闻说，大神好久没有参加任务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积分足够之后离开了游戏世界，还是因为他总在违规的边缘试探，总算受到了来自游戏方的惩罚。如果是后者的话，被送进卡池……也不是……不可能吧。”
江堰靠近她身边，显得压迫性十足，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哄骗的意味：“也就是没有任何确定性证据，并且你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你就气势汹汹地找我说这件事——所以说，单纯是来诈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