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个月都挣不到五块钱，小本生意，我今天都没开张，一个茶叶蛋都卖不出去，我能交一块钱吗？我真的没钱，我还有三个孩子要养。”
王颖拿出一块钱给他们。
结果被他们一把扯过钱包，从里面拿了五块钱，说他们也不拿多，就拿五块钱，那个样子仿佛是他们大发善心施舍给她，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她还不是强龙，只是一个摆摊的普通老百姓。
他们一一收过去，王颖见大家都交了五块钱，等那三个人一走，曹大叔说他们都习惯了，前年还是每个月收三块钱，现在每个月收五块钱，因为这帮人是小混混，后面有人支撑，有人没交钱就被打个半死，他们也不敢不交，敢怨不敢言。
“你一个小姑娘还是小心一点，别惹他们，那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刚来都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坏，我们都是花钱消灾，一个月都赚不到五块钱，警察也管不到，唉。”曹大叔一叹气，眼角的皱纹感觉又多了几条，脸上尽是沧桑。
王颖越想越气，他们这些摆摊的除去成本跟人工，一个月可能也就挣十几块钱，每个月交五块钱，就等于挣的钱被拿去一半，可她也知道这些人真的是狠角色，这个年代还是不大太平。
气归气，摊还是要摆，不过她今晚只煮了一点点茶叶蛋跟番薯，卖完就回去了，三个孩子都睡了，挤在一张床上，她给他们多盖一条被子，之后回房间开始给马海亮写信，马海亮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一周来两封信，无聊的琐事写了一堆，包括他们部队里的事跟人，谁谁谁结婚了，谁谁谁有小孩，她都没见过他的战友，好在马海亮文笔不错，读起来轻松而有画面。
马华健的烧过了两天就退了，只是还流鼻涕，请了两天假就正常上学了。
她数了数自己的存款，有一百来块，要攒够两千块可能要两年以上。
11月12日，已经超过三个星期没来上课的她又过来学校一趟，这两天是期中考，期中考也不分教室，大家都是坐在原位考试，只是桌面上跟抽屉里的书清空，放到教室后面，有两名老师监考。
考试过程中，教室里静悄悄的。
王颖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才结束，她题目已经做完了，数学考试不像政治考试，政治需要背诵，而且题目比较泛，没那么一是一，二是二，答题反而不容易。
好不容易熬到考试结束，老师收卷，她才趴在桌子上，昨晚三个孩子闹腾，她摆摊回来，他们都没睡，她也被迫熬夜，今天又早起，她此时眼皮在打架。
“考得怎么样？”
她抬起头见是罗鹏宇走过来，“考得还行。”
“最后一道题有做出来吗？我感觉我最后一道题有点悬，想跟你对一下答案。”
“你感觉到比较悬的话，跟我对答案对你没有好处，我是不可能做错的。”
罗鹏宇瞧着夏招弟自信满满的样子，突然觉得她好可爱，“没关系，你告诉你算出来的答案是多少？”
“根号三。”
“真的吗？”
“骗你干什么。”
罗鹏宇知道夏招弟成绩比他好，不用通过考试排名就知道，她是真的聪明，不来上课都没关系的那种，她说根号三那就是根号三，反正她解题没出过错，尤其是数学，看几眼就能开始写解题过程，他都怀疑她是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