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拍吴净的背,语声中也带上了悲愤:“好好,不哭了,以后再也不见那个混蛋,我们不要那个混蛋了……”
吴净哭得那么悲伤,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枕头上,浸湿了枕头。我安慰着她的悲伤,自己却终于忍不住泪水溢出眼眶,心底深处更生出一种惶恐不安:吴净她千万不要陷入和我一样凄凉惨淡的命运中。老天爷,求求你千万别捉弄我的朋友。
已入秋,但未至深秋,我和吴净的身体却冰冷地只能紧紧依靠、拥抱着对方的身体取暖,在无尽凄楚的泪水中,渐渐睡去。
清晨温暖的阳光似娘亲的手,轻轻地将我和吴净唤醒。哭了一夜,眼睛肿痛得不行,我们吃力地睁开眼睛。
“吴净……”我揉着眼睛,撑起上身,虚弱地叫她一声,浑身没力气,真是人老了,情绪一激动身子骨都受不住。
昨夜的悲容仍未消散,可吴净忆起自己哭得那么悲惨,似乎觉得很不好意思。她把我按回床上,声音低哑地说:“你再睡一会儿。”
“嗯……”
我便再睡一会儿,结果就睡到了下午。
有人在床边柔声呼唤我。
我悠悠醒转过来。
是白倾他来了。
而我一看见是白倾来了留离宫,心情不禁变得有些复杂。因为苏由信走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十五……”
“嗯……”我低声应他。
架子上的金盆里,已盛放好温水,白倾亲拧了毛巾,给我擦净脸颊。
我瞧着他嘴角微微笑意,看来他今天心情挺不错。
我心里□□一声。
白倾给我擦拭了脸和脖子,笑说:“还不舍得起来?你要懒床到什么时候?还是要朕把饭端来喂你吃?”
我答他:“起、起,你先出去,容我穿好衣服。”
白倾望了望我简素的寝室,多余的摆设一概皆无,连空气都是冷冷清清的,无奈叹了叹:“朕想多派几个体贴周全的侍女服侍你的饮食起居,偏偏你总坚持不要。”
我也叹道:“我再怎么不中用,穿衣服和吃饭、吃药的力气总还是有的。”
白倾捏捏我脸颊,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