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上眼神冰冷的虎啸天道:“只许胜,不许败!”
虎沛军接过一旁侍卫递来的虎首盔,看不清面庞表情的他点了点头,振臂跃出后,如同一颗炮弹炸响在圣擂台上。紧随其后的玄玉真也落在擂台上,一阵地动山摇。
虎沛军与玄玉真没有太多眼神交汇,只眼角余光一擦而过,两人都没有选择在一开始就展露本体的意思,互为犄角,四人对立,彼此目光的交织几乎能擦出火星。一道道一缕缕或厚重或霸道或凛冽或磅礴的气息各自流溢,跌宕起伏间,引动圣擂台上空云霄卷成漏斗模样,覆盖了整个祁连山脉。
整整四名炼虚境的巅峰强者!
圣擂台上流动的空气已然凝固如实质,极强的威压四散开来,让环形宫殿中位置靠前的诸多族群叫苦不迭。尤其是当他们看到圣擂台上四人的背后,都各自或盘踞或浮现出他们四神兽族的图腾后,一些修为稍弱的族群憋着的脸色都涨成茄子,心底发誓以后参加这等盛会绝对要坐在最后才行。
坐在凤族阵营中的阿鹰手掌下意识的紧攥,脸上没有了平日里没心没肺和桀骜,换做的是实打实的凝重肃穆。
他在少主回归龙族之前,没少跟时常进犯北疆边境的白虎族有过接触,这个虎沛军他自然有所耳闻,是出了名的凶残暴虐,对拦在他路前的龙族诸多附庸族群和支脉会毫不犹豫痛下杀手。龙族近百支附庸族群中,就有超过双手之数的附庸族群被他一人灭族,彻底断绝了血脉。
他曾奉青龙王之命,与青雉一同出兵围剿这只手上沾满了龙族鲜血的凶兽,只可惜次次扑空,没能交过手。
他还不止一次的同青雉乃至青龙王抱怨,说如果让他撞上虎沛军,绝对可以打断那家伙的四肢拖回龙巢斩首示众。
今日是他第一次见到虎沛军的真实面目,却也让他认清现实,仅仅是虎沛军身上流溢出的凶煞之气,就让他心生出一种无力抵抗之感。他拳头紧攥,锋利指尖深深刺进掌心,鲜血流出而不自知,他为自己有这样一瞬的胆寒感到羞耻。
“不要想太多,那家伙融合了白虎族祖脉的本源之力,你只有一瞬心悸,已是表现的足够好了,切莫妄自菲薄。”
知子莫若母,拥阿鹰入怀把下巴抵在儿子脑袋上的夙悠摊开他的拳头,妖力翻涌,止血抚平伤口。阿鹰叹出一口气,还是觉得自己这个副统领竟然不战而怯,实在是有些丢了少主的脸,他看向一旁那名曾教会他不少格斗厮杀技巧的红须虬髯大汉问道:“弑天大哥,你也会有那种感觉吗?”
在与常曦分别后一直和夙悠同行的弑天伸手揉了揉阿鹰的脑袋,欣慰后辈成长迅速之余,开口宽慰道:“你身怀少主大人三滴精血都仍感心悸,就更别提我这天生被血脉压制的噬天妖虎一族了。换做是我与其对视,恐怕连半分战意也提不起来的,所以就如同你娘所说,你做得足够好了。”
常曦面带冷笑的看着对面甲胄披身的虎沛军,冷笑道:“我听老爷子说,这场圣擂台角逐不仅可以分胜负,还可以决生死,不知道你之前在北疆肆意虐杀我龙族支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一天的会落在我手里?”
“无名之辈,不值一提。”虎沛军缓缓拔出腰间的狰狞长刀,刀刃血光斗盈,传闻是由他体内一截脊骨炼化而成,他面无表情道:“我这柄虎牤刀饱饮龙族血,今日也不例外。”
“无名之辈?区区病猫族还真敢大言不惭。不晓得待我男人取你项上人头后,你还能不能逞口舌之利?”眉心灵纹变为展翅凤凰的莘彤嘴角弯起一个冰冷弧度。从莘彤脸上不加掩饰的厌恶神色来看,显然也是知晓此人的斑斑劣迹。
站在虎沛军身侧的玄玉真蓦然感到一股透体阴冷,就像被人在她丰满的胸脯里塞入了一团冰雪,她抬起并不精致但很耐看的眉眼,微微张大嘴巴,身旁上一息还提刀而立的虎沛军在她刹那失神中消失无影,当空以人形扑杀出猛虎下山之姿,饮血长刀如噩梦中的赤色梦魇般径直斩向莘彤脖颈!
莘彤娇斥一声,眉心间的凤凰灵纹如同活物一般律动跳跃起来,浑身墨色的凤煌炎沿着紧贴娇躯的裙摆燃烧起来,她双掌在胸前交叠,体内灵力气机如油锅翻滚,只在眨眼间就凝聚出可以焚尽万物的磅礴火光。
正当莘彤打算以某种神通抗下虎沛军的含怒一击时,一道并不多么宽厚但让人异常心安的身影突然挡在她的身前,面对白虎族圣子含怒一击似乎还余力不少的常曦回头笑道:“这只病猫就交给我,你去对付那只小乌龟。都说女人打架最有看头,就是不知道我今天能不能大饱眼福了。”
在动辄分出生死的圣擂台上,莘彤对自家男人奉上一记妩媚白眼,当即俘获一大票甘愿拜服在她石榴裙下为其赴汤蹈火的大妖,这样风情和滋味样样独到的凤族圣女,委实让人欲罢不能。
常曦以自身气机硬撼及身而来的虎牤刀,虎沛军向手中刀柄再叠劲,迫使常曦向后倒掠而去,虽说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落在旁观者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写意风流。
以单手拭刀锋的龙族少主嘴角弯起,掌心中炸响的磅礴气机运转势头徒然一变,袖中另一只手也搅入气机洪流中,双掌游离,时聚时分,先以武当分鬃手拨开迎面刀意,再以玄妙的太极真意错分刀锋上狰狞的杀意和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