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闻言,点了点头,他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卷来,而后看向天山童姥,开口道:“师姐,你来。”
天山童姥接了那幅画过去,摊开之后,仔细一瞧,不禁脸色大变,她看向无崖子,凄然道:“师弟,你心里念的终究不是我。”
无崖子坦然道:“师姐,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不过我这些年还是挂念你的,只是这挂念并不是男女之情,你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心中哪里还有什么情爱,不过是对年轻时美好的执念罢了。”
“师姐,不怕你笑话,师弟我这三十年来,躲在那暗无天日的洞中,自以为是爱极了小师妹,岂不知是自欺欺人,自己给自己画了一个圈,困于其中。”
“小师叔说的对,我的心魔是由心而生,方才有种种痴相。”
“师姐,咱们三个一同随着师父学艺,少年时也曾相互扶持,只因一时情爱嫉妒,就毁了咱们同门学艺之情,如今想来,是多么的不堪。”
“最重要的是,咱们有负于师父他老人家的栽培,没有将逍遥派给发扬光大。”
“如今,师父他老人家不在了,咱们也该醒醒了。”
“往事如烟,我们四个加起来都几百岁的人了,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无崖子眼中清明无比,他一朝大彻大悟,宗师气度便油然而生。
他这一言一语,一字一句,对于天山童姥来说,要比旁人说的话管用一千倍,一万倍。
天山童姥抓着那副画,道:“你画的是至乐妹子?”
无崖子微微颔首道:“是她,也不是她。”
他画的是自己的心中魔。
天山童姥听了,缓缓点头,将那副画合了起来,交还给了无崖子,她面色平静,看不出心中有任何波澜。
她朝着石室外走去,走的远了,那地道之中方才传回了她的大笑之声,那大笑之中,满是释然之意。
陆凤秋看了一眼那李至乐和李秋水,拍了拍无崖子的肩膀,道:“老师侄,口才不错。”
无崖子苦笑一声。
陆凤秋笑着离去。
……
七日之后,缥缈峰上,灵鹫宫中一派热闹景象。
九天九部的女子们纷纷在宫中张罗着给宫中装饰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