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的摊位热闹非凡,但沿街的商铺与往常一样冷冷清清。
喷香串串店上层二楼,灯光通明,李福正在跟几个老友打麻将,从窗口望下去,就能看见山大门口,一条长龙纷纷在楚浩摊位前排开。
陪李福打麻将的人,正是上次跟楚浩打了一架但输了的平头男一伙人。
这家伙叫罗顺,和李福是十几年的好朋友了,以前都在一个镇子里长大的,后来李福先进城打工,罗顺完成了初中的学业后也辍了学,跟着李福的脚步进了山城。
楚浩还没来时,李福整天的日子都很清闲,每日都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慢悠悠的准备晚上开店用的食材,罗顺则在一个消防公司上班,属于一个小领队,手底下也有一些人,但那都是同事,遇到事可不会帮他出头。
罗顺身边这几个兄弟,都是镇子里出来打工的,目前在不同的地方上班,属于是底层人士。
但他们并不是什么老实人,以前还在一所中学整日守着校门口收人家保护费,还参与一些初中生、高一学生的群架活动,局子也不只进了一次。
只不过近些年除恶力度大,尤其是校园暴力,所以他们这伙人也就没有再干帮人守校门口的活儿了。
“福哥,又眼红了?”罗顺见到李福时不时望向山大的长龙队伍,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的。
不是他们不卖力,而是真的打不过那个楚浩,人又年轻,身强力壮,比他们这几个只会欺负初高中生的混子要厉害多了。
上次就因为听了李福的话,去碰了个钉子,吃了不少亏,后来李福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但罗顺说什么也不帮忙了,定眼望去,身边几个伙计,自从上次受了伤,到现在才痊愈。
疯了才去找楚浩的茬!
李福叹了口气,“这店是开不下去了,妈的,大半个月下来,老子开店那么多年,就没亏过那么多钱。”
罗顺问道:“这个楚浩的确是个硬点子,碰不得,福哥还是考虑考虑从侧面想想办法。”
李福瞪了罗顺一眼,“我想什么办法?城管城管也没用,举报人家?人家烧烤摊干干净净,味道又好吃,就算把他赶出山大,没几天他又回来了,这些出摊儿的就是这点烦人,打起游击战了一个比一个熟练。”
说到这里,李福的眼神就有些幽怨,直看得罗顺全身不舒服。
他挠挠头,也是一脸尴尬,手里却是打出一张八筒,笑道:“福哥,你是知道的,我们可打不过那小子,上次去就吃了大亏,总不能让兄弟们白天上班,一个个还都带着伤去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被老板虐待了呢。”
“对了,那个宋老三现在在哪儿出摊儿呢?”罗顺随便问了一句。
“不知道,听说回了老家,这些年他的钱也赚了不少,老家里还有地可以种,有猪可以养,他倒是有退路,可老子没有啊。”李福一脸阴郁。
被楚浩逼成这样,属实是逼到绝路上了。
如果串串店开不下去,他只能宣布倒闭,这些日子,店里的跑堂小伙和后厨的助手,都被他辞退了三个,就剩下一个负责算账的老实丫头还每天留守在店里。
再这么下去,李福如果被逼着倒闭了,他还能去哪儿?就算回镇子里,不怕被人取笑,可李福也都40多岁了,到时候难道要蹲在家里当啃老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