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睡得安稳,柔软的发丝铺在他的肩头,平缓的呼吸就在耳边,屋子内还有檀香的味道。
似是梦到了什么事情,沈静姝的眉牵动了一下。
孟辞小心翼翼地把她搂在怀中,用宽大的手掌替她抚平了眉头,而后叹息了一声。
室外的风吹动了院内的梧桐树飒飒作响,孟辞又怕她夜里着凉了,便用软被将她裹着,然后睡去。
沈静姝是在一阵牵扯的疼痛中醒来的,如璋闻声赶紧赶了过来侍候,此刻屋内已经没有孟辞的影子,软被顺着沈静姝的肩头滑落,而后便是大片暧昧的痕迹,星星点点,无不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如璋先是面色一红,便看见自家夫人将被子拥住,伸出一双纤细的素手,朝着地面捞着衣服,见状后,如璋走了过去,将衣服捡起来,又替沈静姝换了赶紧的衣裳。
“夫人,你怎么现在就起来了,大人刚刚离开的时候,让您再多休息一会儿呢?”如璋想到孟辞离开的身影,心中便为沈静姝而开心。
孟大人虽贵为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很多事情都喜欢自己做,不愿假手于人,今早起来的时候,便让屋外等候的人不要出声,而自己则是披了衣服到另一间房里梳洗。
那落下的脚步轻轻的,生怕惊扰了屋内的人,而后又吩咐了厨房做了沈静姝最喜欢的红豆薏米粥。
沈静姝娇羞一笑,孟辞在某些事情上,是极为尊重自己的意见的,纵使难以自控,都会事先问问自己,只是昨夜,莫名有些失控了,几乎让她招架不住,最后还是因为她的鼻子都哭红了,才堪堪停下。
昨夜闹到那样晚才入睡,沈静姝现在才惊觉,今日是休沐,孟辞不应该起来这样早啊,随即有些疑惑地问道:“如璋,大人今日不在府上吗?”
如璋将兑巾放在温水中,让巾帕在水中都浸润了,才拧干了水走了过来,递给了沈静姝:“大人说今日就先不陪夫人用膳了,虽是休沐,但还有些要事需要处理,便先离开了,不过,大人提前嘱咐了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东西,一会待梳洗完毕,便可以传膳了。”
沈静姝这才放心一些,但随即又想到孟辞的神色,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还是希望自己想多了。
“好,如璋,今日将我藕粉色的衣裙拿来吧,我想要梳个流云髻,记得那朱钗的式样,就照着衣裙相配。”女为悦己者容,沈静姝也是如此,今日刚好得闲,孟辞应该一会儿就要回来,她得让孟辞见到自己最好的一面。
京兆府中,钟璟看着不似昨夜消沉的男人,心中正感到诧异,便听到男人缓声说道:“大晋打算通隋州与青州的交通,往来贸易,便显得更加容易一些,如今波斯人不断侵入,行商的垄断,争官府之利,势必会出现混乱。”
钟璟看着眼前的地图,自知如今的局势,有的事情要早做打算:“确实,大梁投诚,与大晋的贸易往来势必会增多,如不严加管束,异邦人与内部来一个里应外合,这便棘手了。”
他点了点隋州的位置,与孟辞的眼神不谋而合,先前就因为隋州的矿山而查处了贺将军和当地的刺史,可这块地方,仍旧是块宝地。
仅仅只是当地每年的税收与进贡,便超过一般的州县,若是看它的地理位置,则更为诱人,南北沟通,而又于外域的港口相近,防备不可不及时。
“我们能想到,庄相也能想到,听说新派去的京官与庄相交情不菲,恐怕已经有所联系了。我们还是要去当地考察一番。”孟辞的面色不改,用手指轻点了桌面。
“还是我去吧,我之前就去过隋州,对那里的面貌了解地更加清楚一些,办事情也容易一些。”钟璟开口道,眼中的神色收起了玩世不恭,坚决而沉着。
“这次我去。”孟辞起身将手中的案牍放在了书架上,沉沉的语气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这次轮到钟璟诧异了,若是孟辞离开京城,那不就意味着要和沈静姝分开一段时间吗,他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