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比沈静姝长一岁,在青州,苏家有最大的瓷器铺子,连进贡京城的瓷器,都是出自于苏家的铺子。

    是以,到苏家提亲的人,不在少数,可苏禾偏偏都不满意,觉得两情相悦才可以。

    为此,苏父愁得掉了不少头发,偏生又没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疼爱这个女儿呢。

    苏夫人此次带着沈禾,也是希望她能收收心,毕竟,再过几年,容颜不再,再想找一门好的婚事就难了。

    “姨母不用担心,表姐性子活泼,又极富才情,她心里有数。”

    夜幕降了下来,风渐渐起了,沈静姝拉着苏夫人慢慢朝着内室走去。

    苏夫人看着沈静姝沉稳端庄的脸庞,不由得欣慰起来:“你母亲知你过的好,定然也会为你开心,若禾儿有你一半的懂事,我就放心了。”

    “表妹,母亲是不是又在说我的坏话?”

    循声看去,一个身着明霞色襦裙的女子缓缓走来,头上挽着飞云髻,一只翠碧色朱钗随着脚步晃动,身后的小厮,抱着买来的东西险些站立不稳。

    “表姐,姨母夸你都来不及。”沈静姝看着苏禾明媚的笑容,忍不住调侃道:“表姐不如就嫁到京城来,我让父亲为你择一个如意郎君,这样一来你也能与我作伴,京中的才情公子颇多,表姐一定能找到满意的。”

    一旁的小厮被苏禾屏退了,这才讲起自己刚刚遇到的一件事。

    “京城的贵公子做派我可吃不消,刚刚在市井我就遇到了一个浪荡子,人长得一表人才,竟然和街上的姑娘拉拉扯扯,索性我直接把那人给打退了。”苏禾一脸自豪的说着当时的壮举。

    沈静姝听到她与那公子纠缠,一个姑娘家免不了要受委屈,拉着她上下打量:“那表姐可有受伤?”

    “当然没有,那个浪荡子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我可是深受师傅的真传,把他打得落花流水,最后他的额头还受了伤,你不知当时那个场面,他的脸都绿了。”

    那爽朗的笑声让沈静姝打消了自己的担忧,苏禾的性子耿直,人却不坏。

    是夜,沈静姝把妆台上的信放在了盒子里,却没看一眼,那盒子中,已经有五封信。

    送信的人说大司马让夫人记得早日回府,要带她去新开的茶楼看戏。

    当初从府中离开,她见孟辞忙于政事,就派如璋告知了他,索性这段日子他抽不出时间,也不会经常在府上,可是这催促她回去的信一封又接着一封。

    他既已有外室,何必在意她的去向,这样想着,沈静姝把盒子锁上,到榻上就寝。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被子被人轻轻掀开,温热的怀抱把她紧紧裹住:“夫人迟迟不回,为夫就来找夫人了。”

    沈静姝默不作声,孟辞紧紧贴着沈静姝的身子,一只手在她的腰上摩挲,滚烫的温度让她一惊。

    索性是不能再装睡了,她把孟辞的手反握住,阻止了他继续动乱的想法:“我和大人说过了,姨母许久不来京城,再着哥哥回府,我总要留多一些时间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