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的似发面馒头的脚在第二天并没有消失,而是比昨夜似乎又胖了一圈,院里晾晒的兰花已经晒干,原本密集的一片,经过一天一夜的风吹日晒,已出现了小小的空隙。看着隐静荷痛苦的模样,它们仿佛在无声的嘲笑:“报应啊疯女人。”
所有花草洗净后切碎晾好,只能等着日头升高来宠幸他们。
而她需要好好整理这个房间,看还有什么能用的,因为即便是甜酒药酒也需要一些时日,更不要提女儿红,竹叶青那些烧酒,没个半年的光景是酿不出来了的。现在只等着她的还魂草入酒,希望到时能卖个大价钱,以缓解燃眉之急。
已经绣好了几块帕子,看这绣工针脚细密,应该是不错的。底下压着一块带字的布条“清风布庄”。
床底竟然躺着一把瑶琴,琴弦两端稍有磨损,底下乌木却是瓦亮如新,这种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卖的上价钱。
“对了,文人对这种东西大多偏爱,谭大人不是县令老爷吗?那他对这瑶琴指定熟悉,可问他一问。”
虽然时辰还早,但他不知道谭大人是不是已经去了衙门,她打算碰碰运气。看来她的霉运已在前几天用光,这次还真让她碰到了。就在谭大人准备上他那跛脚马车的时候。
隐静荷:“谭大人留步。”
谭寻染一只脚已经踩在了马车上,听到声音又返还了回来。
谭寻染:“隐娘子有何事?”
由于瑶琴体型偏长,隐静荷抱着有些吃力,只能露出一个脑袋,倒像是古琴成了精。
谭寻染又无意识的瞟了她的脚一眼,见她只是趿拉着鞋子,看来脚踝还在肿着。古琴精这时开了口:“大人能否帮忙看下这架琴能值钱几何?”
看惯了这小娘子爪牙舞爪的时候,现在却是低声下气求人的模样,不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刚才未仔细的瞧这琴,现在一看却大吃一惊。他走过去敲了一下琴面,声音轻而脆。琴弦摸起来犹如丝线一般。
“此琴面为上好乌木,琴弦像是墨玄丝。再看这铭文与落款墨玄山琼玉白……”谭寻染看她竟然听出了口水,只得又加了一句“很值钱”。
隐静荷此刻从内心到皮相都被“很值钱”这三字填满,她感觉自己抱了一座银山,激动道:“很值钱能值多少钱?”
谭寻染不免觉得暴疹天物,看她那模样,指不定是要去当掉,不过也好,宝刀配英雄。与其留在她这蒙尘,倒不如到了一个欣赏它的人手里。
谭寻染:“绝对不低于一百两。”
一百两银子对于以前的尹景和来说有时候不过只是一顿饭钱,一场玩乐。可对于现在穷光蛋的她来说,那简直是天价。
“老爷,该去衙门了,第一天不能太晚。”小五在一旁催促道。
隐静荷这一会的功夫心思已经回转了几次,闻言恳请道:“能否搭一段大人的车,您也知道,我的脚走不动道,我只坐在前面就好。”
谭寻染转身进了马车,说道:“你上来小五只能走着了,我这匹跛脚马载不动三人。你还是问问小五的意愿吧。”
小五心思辗转:“大人把问题推给他,难不成是怕老夫人知道了生气。可是他也难做啊,那六云还在门缝里瞧着呢,老夫人知道了我会挨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