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
纪云川冷眼与纪羽对视着,瞧着对方眼中的疯狂与固执,一颗心在这样的情绪下迅速下沉。
纪羽是真的想毁掉他。
原来他们之间已经不对付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可皇后的疯病,为什么要全然算在贵妃头上,难道不是因为皇上变心吗?
纪云川想不明白,他闭了闭眼,张了张被寒风吹得干裂的嘴唇,声音虽仍旧清冷却也带上几分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湿淋淋地跪在雪天里实在冷得令人发抖。
纪云川说:“我自是不愿的,但这样一件只需要皇上同意的事情,殿下又为何到这里来管我愿不愿呢?”
这话让纪羽神色一怔,却也只是一瞬,随后他冷嗤一声想讥讽纪云川几句,没想纪云川后边还有话要说。
纪云川又说:“我不过是个庶人,我的意愿对殿下,对皇上来说并不重要,难道不是吗?”
确实,纪云川的意愿根本就不重要。
无论他想不想,对结果根本不会有半分改变。
一个被贬为庶人的假皇子,被如何折磨想来皇上都不会生出怜悯。
何况只是对这些人来说那样轻飘飘的一句贬为奴籍。
这样的态度并不强硬,也很明确表明了只要纪羽想,纪云川这个身份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而且,纪云川从前也有好友,也有心腹下属,这些人都没有被处置,都还留在盛京。
纪羽若想找一个人来威胁纪云川,那可是太容易了。
可纪羽就是不高兴,他就是觉得纪云川这样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
究竟是为什么不舒服,纪羽自己也不明白。
他想要纪云川顺从,要纪云川真的屈服于自己,而不是一副“随你怎么样,但我仍旧要挺直了脊梁站着”的姿态。
这样的纪云川虽是被纪羽按着跪到了地上去,可纪羽总觉得他是站着的,是站在自己身前的。
一个长身鹤立的人,一个琼堆玉砌的人,就这样站在纪羽的面前,让纪羽有种自己所有疯狂与怨恨都是没有意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