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里一阵沉默,片刻才听得晏清问:“能再延缓毒性的蔓延吗?”
“这……”
医师迟疑着,不确定,“在不知道殿下中的什么毒的情况下,老夫也不敢随意用药。”
“怕适得其反啊!”
医师劝着晏清,不敢接这件事。
晏清抬头看着医师:“三天,只要再多拖延三天。”
羌国的毒种类繁多,武安的医师没见过是很正常的事,她并不寄希望于老医师能有办法解毒。
她只希望,老医师能让这毒发作得慢些。
只要再有三天,木老就能赶到塔里尔。
他一定有办法解孟舒澜的毒。
晏清直直地望着老医师,喑哑的声音近乎哀求:“再多三天就好。”
老医师很为难,但对上晏清的眼,他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一生在塔里尔行医,战事吃紧的时候,也到营里当军医,跟营中的将士,跟晏康明、晏清他们都熟。
他是看着晏清长大的。
这个小小年纪就到了边关的姑娘,打小就要强,比一般的男儿都能吃苦。
他从未见过她向谁服软。
便是被侯爷罚,也不见她吭声,说一句委屈。
可是现在,她却开口求自己。
老医师心生不忍,终是点了头:“老夫,尽力而为。”
话虽是如此说,但老医师心里却清楚得很。
在不知道孟舒澜中的什么毒的情况下,哪怕只是再延长三天的时间,也是难如登天。
更何况,孟舒澜体内的毒,已经快要蔓延到心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