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不信任这天下任何人,但眼前这个数次为自己不顾一切豁出X命的人,永远都值得自己去信任。
孟舒澜微愣,微不可察地翘了唇角,一双眼清亮如天边明月。
晏清别开眼,望着弦月落下的西方,笑容消散,转了话题:“西疆守将缺位,西戎刚同我们战了一场後继乏力,但西南羌国虎视眈眈已久,定是不会放过这趁火打劫的机会的。”
“你想请战?”
孟舒澜皱眉,“西南羌国地小人少,不会超过十万兵马,但羌人善用毒,并不好对付。”
“羌国内部并不和睦,或可借位於羌国西部南川洲的助力。”
晏清浅酌一口,在脑中g勒西疆边防图,同他商量起排兵布阵,“羌国多山林,羌人必会借地势之利同我们周旋。但南川洲一带靠近西戎,草木凋敝,千里之外一览无余。若能将羌人引到南川洲一带作战,於我们是有利的。”
“可行。”
孟舒澜思量道,“南川洲因地处羌国、西戎交界,常受西戎SaO扰,又因物产不丰却徭役赋重而对羌国王族不满。若许之以利,助其脱离羌国而存,说动他们反水的机会很大。”
“嗯。”晏清点头,“羌国国主年迈,羌国国势不稳,趁此机会同南川洲部落长达成协议,日後羌人来犯也不至於毫无准备。”
她记得前世羌国国主是一年後去世的,羌国爆发夺嫡之战,再半年新国主为彰显自己的实力,对武安发动了进攻。
晏康平那个草包占着镇西侯的位置,狗P不懂又自以为是,胡乱调兵致使半个西疆沦陷!
一想起这些晏清就气得心肝疼。
她晏家世代守护西疆,累世威名,尽皆葬於晏康平之手不说,还累得半数西疆儿郎丢了X命。
重来一世,她怎能再叫旧事重演?!
晏清恨恨饮尽碗中酒,压下心中汹涌的杀意,郑重地开口:“外交一事你b我擅长,此事要辛苦你了。”
孟舒澜闻言亦是答得郑重:“身为将军帐下军师,为将军分忧是我的本分。”
“一年时间可够?”晏清又问。
孟舒澜想了想道:“b较仓促,但我会全力去办。”
“尽力而为便可,一切以安全稳妥为重。”
晏清听着他这话又想起他Si时的那一幕,心中空荡荡地泛疼,不由得眉头一皱,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会全力争取西疆的领兵权,让你G0u通南川洲也只是作为後手。羌人同我们差异甚大,且不喜外地人,同南川洲的G0u通不会太顺利,你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切不可因小失大。”
“孟舒澜,不可以身犯险,这是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