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中测试在第二天正式开始,在药术和音术的测试结束后,开始数术比试。王东玄缓缓走上比试台,站在他对面的是柳莹,依旧穿了一身素白的衣服,笑盈盈地望着他。监考的老师喊出“比试开始”四个字,王东玄首先向柳莹行了拱手礼,柳莹随即回礼。
柳莹道:“请多多指教。”说完,双手抬起,念动口诀,脚下显出八卦盘。
王东玄抿嘴而笑,应道:“不客气。”右手掌抬起,脚下也显出八卦盘。
柳莹脸色稍变,她觉得王东玄有点不礼貌,她说多多指教,他也理当回应相互指教,却只说了“不客气”三字,这不就是在说他的实力比她强么?当下水润的目光变得雪亮,投射出一道光,左手平放胸前,右手掌立即打出,一柄飞刀在她的掌心里出现,飞向王东玄。
数术既是一门基础学术,也是一门综合的学术,其基础性在于阴阳五行是其它多门学术的基础,综合性在于阴阳、五行、八卦、干支等需要配合起来使用。原则上,高级一阶的比试应该仅仅使用这一阶段所学的八卦术,但学院没有此规定,允许任意使用数术里的一切术法。
柳莹凝聚出的飞刀正是八卦术中的乾卦诀,王东玄早已了然于胸,在八卦术范围内就可以化解,乾坤两卦是纯阳和纯阴卦,阴阳对立,正好可以化解。“坤卦诀,盾!”一声口诀喊出,王东玄右手掌前伸,掌心中化出一个玄色盾牌。“砰!”飞刀狠狠地扎在了盾牌上,消失不见。
柳莹眼神变冷,双手出击,从左右两个方向打出飞刀。王东玄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将右手掌中的盾牌快速左右移动两下,两支飞刀都打在了盾上,消失不见。柳莹雪白的脸上现出一抹红晕,来自于她心中的嗔怒,她暗骂道:“王东玄也太看不起我了!昨天我亲自去找他,要他手下留情,现在倒好,竟然单手对付我来了,简直是把我看扁了!”
在王东玄看来,使用单手恰恰是让着她,他不明白柳莹为何会生气。
柳莹右脚在地上跺了一下,身体向北移动了三步,“坎卦诀,水!”双掌画圈,凝聚阴阳,化形为水,两个手掌之间生出一团水球,扑地一下推向王东玄。
水火不容,王东玄收起坤盾,左脚一点,以一个漂移的姿势向南移动三步,右手掌再次推出,“离卦诀,火!”从他的掌心里生出了一团很小的火焰飞了出去,火焰直直地进入到水球的中心,水球中立即产生了许多气泡,当水球靠近王东玄的手掌时,水球已经化成水汽消失不见。
柳莹的脸又涨红了一成,在她看来,王东玄以一只手产生的小火焰就化掉了她两只手凝聚的大水球,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她可是班级美貌第二的女生啊!多少男生讨好她还来不及,可这个王东玄一点都不识抬举,竟然如此藐视她,太可恨了!玉牙一咬,由北向西移动了三步,立即喊道:“兑卦诀,泽!”双手由上至下画圈,指法为拇指对小指,左脚迈开,右脚定位,向王东玄的脚下一指,一道白色的光从她脚下的八卦盘中飞出。
王东玄淡淡一笑,收起右手,掌心朝下,右脚在东北方向上轻轻一点,“艮卦诀,山!”一座小型的假山从他的脚尖处平地而起,将白光挡住,白光被挡住后,化成一滩水,进而被假山的土吸收掉了。
柳莹脸上的红晕扩散到耳根处,与她的一身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东玄发现她这般模样有点儿像易秋羞涩时的情态,不同的是易秋的眼眸中只有柔情,没有恨意。
柳莹猛地一跺脚,身体快速向东南方跑去,并在东南位快速站定。
王东玄预知到她会如此行步,运动木遁术,直接移动到东方站定。
“巽卦诀,风!”柳莹口诀念下后,身形一转,双掌带出一股劲风推向王东玄。
“震卦诀,雷!”王东玄侧身站立,面朝东方,右手掌向身后的东南方推出,掌心里生出一道闪电,嗖的一下飞出,瞬间击破柳莹推过来的风,并继续前进,“轰”地一声响起,击中了柳莹的右胸口。
“啊!”柳莹发出一声叫喊,站立不稳,身体向后倒了出去。
王东玄顿时感到懊悔,他悔恨自己刚刚出手太重了,明明知道柳莹的阴气不足,凝聚的风根本抵挡不住至阳的掌心雷,却还是发出了比较强的掌心雷,急忙收了手,转身向柳莹跑去,来到跟前,俯下身去扶她,关心道:“你还好吧?”
柳莹握着胸口,坐起身,甩手将他推开,嗔怒道:“不要你管,走开!”
王东玄被她没防备地推了一下,一个不稳,向后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