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车并没有停下来。
陈述厌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了它加快了速度,而在车后响着的警笛声也跟着从耳旁一掠而过。
刹车的声音刺破耳膜般响起,车子相撞的声音瞬间炸开,周身都跟着剧烈震颤起来。
司机在前面被吓得惊声大叫,赶紧又往后倒车想跑。
然后,一声枪响。
陈述厌听见徐凉云歇斯底里地喊:“下车!!赶紧下车!!!!!”
车停了。
陈述厌忽然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没来由地有股尘埃落地的安心感。
他听到车门被打开,听到徐凉云急匆匆地把手铐扣上,听到他声音焦急颤抖地喊他的名字,听到他急哄哄地走过来,打开了后备箱。然后他颤抖的呼吸一哽,喊了一声陈述厌的名字,用力地撕开了胶带。
陈述厌尽力在狭小的空间里仰了仰头。
胶带被全部撕开,箱子盖被打开,光亮鱼贯而入。
光太刺眼,陈述厌被刺得轻轻一抖,忍不住闭了闭眼。
他看不清徐凉云。
但徐凉云很用力地拉起了他的肩膀,把他从箱子里拽了出来。
他被焦急又用力地揽入怀里。
陈述厌浑身使不上劲,软绵绵地瘫在徐凉云怀里。
他靠在他肩头上,感觉到徐凉云抱他抱得很用力,像怕他再消失。
可他又抱得哆哆嗦嗦,尤其是右手,抖得比其他地方厉害得多,真的像得了帕金森一样。
陈述厌恍恍惚惚地生出了一股很强烈的异样感。他觉得徐凉云的右手出过事,好像不是割腕这么简单。
徐凉云声音在颤,有些哽咽,好像在哭。
……别哭啊,哭什么。
陈述厌很想抱他一下告诉他没事,再和他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