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洞里,王平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开始还觉得这岩洞的构造很科学,既避风,又通气干燥。可真到了晚上,随着顾老三的呼噜声响起,岩洞就如同一个扩音器一般,真正的使人振聋发聩。
王平估摸着,就冲这声音,即便是没有篝火震慑,也不会有动物敢轻易接近。
瞥了一眼安稳躺在睡袋里的王安,越发好奇她这耳塞是在哪买的,质量也太逆天了些。
掏出小耳朵里塞的纸团扔在顾咸鱼的脸上,某獾起身跑去狼小四的肚皮上靠着,顶着岩洞顶端想着心事。
既然睡不着,那干脆就不睡了罢。
要是在往常,他早就跑去树林里抢小动物的窝了,然而今晚却是打定了主意要死盯在这。眼下这两人当着他的面都敢抱在一起,这要是不看着,鬼知道还敢做出什么来。
一个是从小就不省心的暴力少女,一个是节操喂了狗的中二青年,某獾从来都没觉得像现在这么心累过。
夜晚的时间就在发呆中度过,等到岩洞外有天光亮起的时候,王平便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浑身关节一阵噼啪作响,随后晃动着胳膊腿,起身走向洞口。
此刻距离日出尚早,林间满是雾气露水。这个时间的夜行动物都回窝睡觉了,而其他动物还没起床,正是林间最安静的时刻。一枚野果掉落地面发出的响声都能传出老远。
王平狠狠的呼吸了几口湿润的空气,回身去某咸鱼的背包里找他的旅行套装去溪边洗脸刷牙,顺带摸条鱼回来做早饭。
篝火着了一夜,眼下就剩下些披着白色灰烬的碳火。因为后半夜有些冷,王平怕王安着凉,便把某咸鱼捡回去的树枝烧了个精光。此时就想着,等下抓了鱼回来,就把顾老三踹起来去捡柴。
穿过满是露水的草丛,等来到溪边的时候,身上的毛都已经被浸湿了,脚上甚至还踩了些泥。想到等下回去的时候又要在草丛里穿过,某獾就一阵无奈。眼下这环境,洗脸倒更像是起床的一种仪式。
低头看了一眼水下的倒影,王平摘下头顶的小圆帽扔到身侧的茅草丛上,抬爪抓了抓额头正中央的“太阳”。重新长出的一层小绒毛让他心下稍安。
他最怕的就是万一这块被王安给揪秃了再不长毛,那他下半辈子的獾生就只能戴帽子度过了。
对着溪水先仔仔细细的刷了一遍小白牙,对着一只摊开的小爪哈了口气,才满意的点着头把儿童牙刷装了回去,然后沾着清凉的溪水胡乱抹了把脸。然而等某獾甩掉脸上的水珠,扭头之际却是愣住。
“老子的帽子呢?”
王平明明记得刚才他把帽子就扣在旁边的草丛上。可眼下,不但帽子不见了,那草丛也没了。
“啪嗒~”
轻微的碰撞声从身后传来,王平扭头看去,只见两米外的草地上,他的“帽子”刚从一棵绒花树下停住,接着便慢吞吞的绕开树根,以十厘米每秒的速度“飞速”逃离。
在动物们防御天敌的众多手段中,树懒大概是最搞笑,也是最懒的。就是单纯的靠肉不好吃,指望捕食者不去耗费能量去吃难吃的猎物而生存下来。
不过就以它们这种移动速度,说是移动靶都是在往它们脸上贴金,捕食者在猎取时会不会耗费能量,怕还要加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