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安侯夫人被鱼池月这模样唬到了,未束的发丝堪堪抵到她手腕,弄得她一阵发痒。

    “自是一样的。”

    这个答案其实鱼池月能猜到,问出来不过是让自己不要存有侥幸之心。

    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不止一次出现在诡异的梦境之中,其中一块已经不见,佩过这块玉佩的其中一人也死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据镇安侯夫人所说,之前的鱼池月因着十皇子这个人去恨白鹤山。

    那那个十皇子是如何死的?

    鱼池月几乎立刻意识到,只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她的疑惑就会迎刃而解。但是他们都好像默认自己是知晓个中缘由,这让她只能自己去查。

    第二日一早,鱼池月一起床就吩咐留枝,不准陈兰出鱼府一步,进出东西一定要严查,尤其是书信。自己早膳都没用就急冲冲地要进宫,只留镇安侯夫人和陈兰在鱼府。

    才跨出大门槛迎头就遇见白鹤山。

    今日出了个好太阳,前几日下的雪堆得几尺厚,照在一片洁白之上,晃得人眼睛疼。鱼池月眯起眼睛,隔着呼吸之间产生的雾气,看着迎着刺眼的阳光走过来的白鹤山。

    鱼池月被昨晚之事弄得心力交瘁,夜间又没睡好,整个人像快点着的炮仗。这会微微仰头觑着白鹤山,面无表情。

    “白世子这么早到我府上有何贵干?蹭早膳的话倒是要让您失望了。”

    白鹤山手上一把黑纸描金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被鱼池月这么夹枪带棒的一问,扇子晃得更快了,他脸上展出一副大大地笑容,“自是专道来遇监正的,喏,你看时间算得正正好。”

    那语气,那表情,就差写四个大字在脸上——我真绝了。

    鱼池月腹诽:大冷天的还扇扇子,怎么不冷死你。

    “监正这是——要出门?需要在下作陪么?”白鹤山打量了一眼鱼池月,又看门前早准备好的马车。

    鱼池月继续冷脸:“白世子怎地好的不学,尽学那秦楼楚馆的小倌做派?”

    听了这话白鹤山身旁随侍都气得不行,留枝大气不敢出,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打起来。

    白鹤山一顿,之后笑意更深了些许,还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监正这是哪里话?这般做派不还不是因为——”说着把手中扇子一收,几步走近,在鱼池月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朝她头上轻轻一敲,“你呀!”

    话音一落,鱼池月都还没反应过来,便大步进门而去。

    鱼池月站着没动。

    眼睁睁看着白鹤山又大步出门而来,径直上了马车,走了。

    彰德宫很是暖和,屋中央香炉飘出直直一缕烟,挨着窗户旁边的方桌之上,一个粗口细腰鎏金瓷瓶装着两支沾着露水的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