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太后点头,没半分迟疑。
“啊……”这就行啦?这太后也太好说话了,都不问原因的吗?
鱼池月懵了。
太后笑说:“有哀家在一日,池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拘束。”
扰了她半日的难题就这么解决了,鱼池月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琉淑姑姑上前提示说天色不早了,太后起身对鱼池月说:“池月今日就宿于宫中吧,明日与姑母一同早朝。”
“鱼府可还能去住?”鱼池月赶紧说道,想了想又补充说,“毕竟如今我未能入仕为官,在宫外府邸怕是……”
“池月想住便住了,谁还能说什么不是?”太后直接打断鱼池月,一句话说的威严无比。
鱼池月想,这就是权柄在手的好处啊。
“池月早些歇息吧。”太后慈爱地拍了拍鱼池月的手,转身离开。
接下来就有婢女伺候鱼池月去梳洗睡觉,临睡前琉淑姑姑又亲自来瞧了一回。
翌日卯时差一刻,鱼池月打着哈欠跟在太后身边来到了大殿之上。
珠帘轻晃,鱼池月怏怏的站在太后身旁,正要张口打个哈欠,忽听得阶下百余人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哈欠打到一半就被吓回去了。
趁着百官还未起身,鱼池月抹掉眼角哈欠带出来的泪珠。
“众爱卿平身。”一道略含稚嫩却平稳的声音响起,百官纷纷谢恩。
有帘子作掩,鱼池月微微偏头,目光去寻声音来处。这边只能看见个侧身,小皇帝今年十三,脸上还有未曾消去的婴儿肥,端肃居于龙椅中央,宽大的龙椅将他的身型衬得有些小,身上的龙袍贴在他稍稍抬起的手臂上上,鱼池月看见,那袖子还空着一大截。
鱼池月对于这个小皇帝是比较同情的,小小年纪懵懂间就被推上了这个位置,能力尚弱,身边却围了一圈老狐狸。
杂七杂八地想了许多,鱼池月忽然想起这是在朝堂之上,忙按下思绪朝阶下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位列最前的白鹤山。
老镇安王一年前便告病休养,虽说爵位还未传袭,白鹤山也还只是个世子,但按本朝律例白世子也可在未承爵时入朝旁听。
不知出列一人说了什么,小皇帝忽然语气郑重:“此事爱卿同郭尚书商量便可。爱卿倒是提醒了朕,上月重阳佳节仓促。朕思来想去,宫中亲眷甚少。又因朕年幼,所知匮乏,日日劳周太傅授课,即便如此,国事上朕也感吃力,未及在母后身旁尽孝,此为朕之一过。母后本应尽享天伦之乐,却囿于朝政之困,此为朕之二过。”话间竟带哽咽之意,满朝文武皆惊。
鱼池月垂眼,这小皇帝打算搞什么幺蛾子?
端坐帘后的太后叹气,感慨道:“皇儿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