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钦常手背上的青筋只跳。
哦豁,真性感。再往上看,豁,眼神有些吓人。程锦清了清嗓子:“我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其他家的父亲子弟,总有个被我绑在宫中的,若独你韩国公家没有,外面怕是要乱想。”韩国公已经气的七窍生烟,程锦笑着看向韩钦常“您说对不对,韩大公子?”
两人离去之际,程锦坐在为韩国公搬来的靠椅上,望着一老一少的背影:“老皇帝的为人我们心知肚明。昏庸无用、重色倾国,致使小人当道。谋杀良将,猜忌忠臣,韩国公的心难道不凉吗?这个老皇帝的爹能当皇帝他便也能当皇帝了?韩国公,皇权更迭是顺应历史的潮流,望你早日看明白,而不是一味地愚忠,真正为百姓想一想罢。”
韩国公会不会真正为百姓着想程锦不知道,左右这席话不单只说给他一人听。
两人走远,程锦问那将韩二孙子提来的侍卫:“那些大臣们都如何了?”
“回陛下,满室皆是哀叹之声,我进去时还有几位大人向我讨吃的、讨水喝。”
程锦轻笑一声,到底是□□凡胎,过惯了舒坦日子。
“走吧,领我去看一看。”
门始一推开,程锦便闻到一股子怪味儿。狭小的一间陋室,关了足足五六十人,将近两日不吃不喝,连个夜壶也没给,将这些金尊玉贵的大人们关的好不难受。
门一开,那味儿着实冲人。程锦忍着没露出嫌恶的表情,仍挂着那张高高在上的轻蔑嘴脸:“诸位大人,近日可安好?”
自然没人回她,程锦微微一笑:“我也不想为难诸位。”她说着,有两人抬来一张桌子,并一套文房四宝,整整齐齐摆上了“这儿有份诏书,诸位大人签了即可回去,我不再动诸位分毫。”
有几人离得近,伸着脖子便见上面写的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旧帝德行不检,上不能承皇天之眷命,通达百姓;下不能分辨是非,令奸臣当道。致使周德将尽,妖孽递生,潘维构陷。现国将不国,天灾与人事共生,吾受天皇感召,降于此间,顺应天命。今暂代大统,休整枝叶,待他日遇德才之人,再图新治。其以今年为程锦元年。所有合行事宜,待各部侍郎上位后再议。
钦此!
有人看着便觉腿脚发软,这字一签便是认定跟着这妖女转了,这若今后再有变动,凭这书上的签字便可要他全族性命。
程锦扫了这几人一眼,对身边人道:“想来后面的大人看不见,有劳梁先生念一念。”
梁子墨笑着拿起那张纸,在手里抖了一抖。
那是张薄纸,众人看不清一排排的黑字,却认得那纸的下面盖的大印,心中便觉大事不好。待梁子墨念完,被关了两天不吃不喝的大人们黄纸一样难看的脸上更加惨不忍睹。
程锦:“我听闻人不吃东西能活七天,不喝水能活三天,不知诸位大人能与我耗上几天呢?”
她将一干人等的表情尽收眼底,也不急着要答案,但抬脚预备离开之际,见角落里走出个人。
程锦回头看了眼,来人倒不能说是出乎意料,只能说是完全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