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又一个橘阳西下,山风悠扬的傍晚,这几日连续出现的好天气,天清气爽,让柳白很是心情舒畅,下午又胡乱写画了些前世所记,顺便练了十几篇大小字,毕竟这一世看来是没什么机会再用键盘或手写屏输入了,练好字既是前世旧习,也是这世必须,正整理纸笔七弦之际,消失了一下午的老虎胡叔突然越栅而入。
“哈哈哈,就说山侧会有主人吩咐过找寻的花草,今日果然收货不少”,胡叔朗声大笑间放下右手拎着的一个鼓鼓的麻袋,还有左手拎着脖颈的白兽小七,小七口中叼着一个硕大的果子,犹自呜嗷不止,早知道来去一路都被老虎胡叔拎在手里奔腾,就在山侧的草坪上耍了一会,绝不会折腾着要跟虎叔去巡山,莫不如在洞里做做睡觉的功课。吐出口中的大果,叼到山洞边嗷嗷啃食了起来。
老虎胡叔唠叨着:“小七少主莫怪,一路上只能拎在手中方能放心,一是这一路山路陡险,让你自己走危险不说何时能到哇?二是那采摘之处也有些古怪,好大一片只长了这些花果药草,莫不是后山的青天剑派人为所植?那倒是有些不妥,不过秋月礼多回送些增功果酒晶石山矿就好,平日多那来山中采摘历练的弟子多加照顾算了。”
胡叔言语不断,手脚也未停,不断的从袋中取出花果献宝一样给柳白看过,虽然知道这袋子类似储物袋一样的所在,但当老虎胡叔在院子里摆出一座小果山和几乎灵草花药铺满院子空场时,柳白也看着有些眩晕,这是给那里罢园了?
晕也无用,种种因果日后再说,眼下先处理了这些花果药草为先,柳白先找出早前常用的大木盆取好水,把果子都一一洗好,然后分类放到了十来只陶缸里,难得家中因前阵心血来潮想酿果酒,老虎胡叔不知道从何处淘来了十几只腰身高的酱色陶缸,不然这些果子的保存是没法了,不能都晾晒成干子,那白白浪费了如此多的好鲜果。
盛好鲜果,柳白跟胡叔又把那些花药灵草分门别类的分好,酿酒的灵花洗净后又取了五六只稍小的陶缸盛了,每缸撒了半碗山蜂蜜半碗之前的果酒,盖了缸盖用山泥封了都摆在山洞口东侧的一株柳荫里,加上之前的果缸一起密密的摞了几层,看着也有些气派,幸好前几日因老虎胡叔说起多酿果酒的是由,早早备好了缸罐山泥封布,要不然今日准备这些东西都来不得急,大小二人加上一条吃完大果的小兽翻腾凑热闹,整整忙了俩个时辰才整理完全部花果。柳白擦着额头的热汗,心里还是高兴的,虽然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刚才整理中,豁然发现竟然有辣椒和马铃薯混杂在这些花果中,甚至有几张大大的花叶像是烟草,不禁让柳白对这个世界更加好奇了,只是这些现在都来不及细细琢磨,辣椒烟叶药草俱挂在了院栅间横起的十来条竹竿上晾着,二十几个拳头大小的马铃薯也洗了上面的山土草泥仍在了装满山葱野芹的菜筐里,留着来日炖肉。
一切忙完,日头早隐了山后,老虎胡叔于灶台上取了条前日剩下的羊腿,越过院栅一阵山风奔向密林巡山夜休去了。准备好好抓头山猪,好尝尝主人说的土豆炖肉。这胡叔好像就没走过门!柳白想着,捶捶腰,用瓢取了水净好手,取了几块煮好的羊肉和首乌跟小七嬉闹着分食了,早早上了洞中木床跟床下大筐中的小白兽休息了。
来到这个世界三月余,算彻底治好了前世的晚睡失眠的毛病,每天没有各种信息资讯烦扰,早起打熬身体,日间照顾小兽,练字弹琴写画,晚上早早入眠,真是实实在在真切地实现了前世的“诗和远方”了,柳白刚嘟囔到“不止苟且,。。。”就深深沉睡过去。
一夜无梦,第二日清晨,初醒的山鸟刚叫了一两声,柳白就站在了院子里,折了柳枝取了青盐簌了口,又牛饮了半瓢水,今日晨间胡叔没来一起跑步,柳白独自一人仔细扣好柴门奔向了练拳之地。
山间雾霭漂游,山鸟啾啾,一个半时辰后,柳白的身影再次出现院落边。这每日的早起晨跑,柳白也知道照此世界种种,打熬身体多半是用处不大,但想起前世的种种惰习,跌落前几年的荒唐,柳白还是要坚持下去,不管此生如何,先做到克欲律己再谈其他。
回到院中,柳白开始翻腾昨日挂在竹竿上的药草花叶,趁着这段难得山中清爽的日子,早早晾晒完毕,免得浪费腐烂掉,特意取了那几片宽大的烟叶,甩干上面的晨露,闻了闻,没啥味道,继续挂起等干了试试,是否是前世的烟叶。
柳白前世不好酒,只是在大学期间,马上毕业时踢球扭了脚,修养期间被一群烟鬼照料,脚好了,烟瘾也养成了,至跌落异世二十几年的烟龄,在这个世界三月余啥都没有,从没想过再次点火起烟,想着可以一手夹烟一手拎着小七点火的情景,不由得一阵傻笑。
傻笑间,由洞口对面崖台边忽然冒出个两个小发髻,随即一个扎着双马尾系着蝴蝶结的小脸升了上来。
柳白细看那小脸,不由得心头似乎被一只大锤重重锤了一下,心胸来潮气血翻涌,那小脸刚升上来却被柳白这异状吓了一跳倏地一下又消失了。
柳白赶紧走到崖边去看,只见一个身材窈窕的总角少女,年龄看着跟自己一般大小,在十岁左右,站在一柄三尺长短一寸宽的古朴宝剑上,一身红衣套裙披着一件隐隐流光的披风,腰间系着暗红的丝绦挂着香囊玉佩,肩头坐着一个更小的婀娜隐隐透明的好像花仙子一样的精灵,小脸上顶着几点晨间的朝露被朝阳映的晶莹闪光,两条弯眉下一对机灵滚圆大大的眼睛看着柳白发呆。
柳白看着眼前这凌在空中被山风吹拂的裙摆飞扬,袖带飘舞的少女,凝视着少女略宽的额头不由得痴了。
心潮澎湃神炫目直间,柳白耳边似乎隆隆响起,姆妈总在自己初临异世寻短见后宽慰自己的话:不是你人间抑郁背运遇到了跌落苦死,而是跌落重生选择了你。
耳边不断回响着姆妈的鸡汤,柳白哆哆索索的问了句:“雪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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