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猗只得走了过去,他伸手把傅时靖右手拿了起来,刚好发现手指被玻璃碎渣划开了,顺着指节流了一淌血。
“流血了怎么办?”
“忍着,一会儿就凝固了。”
“可是你就不能给我包扎一下?”
“老子……”贺猗语气生硬的拐了个弯,“我……没东西拿什么给你包扎?”
傅时靖没说话,距离近一点,贺猗能看清他脸上的神情,眼帘下垂,唇线紧抿,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贺猗:“……”
他觉得傅时靖可能是脑子受了什么刺激。
最后,贺猗只得把上衣撕了一道口子下来,给他缠上了几圈,傅时靖这下满意了,拍了拍裤子站起身,拽住贺猗的胳膊,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凉拌。
他们两个往外走了不久,贺猗隔着高矮参差的砖墙探头逡巡了一阵,正犹豫着该往那边走,后背上忽然一沉,他刚想转头,一只胳膊就已经从后缠上了他脖颈,耳畔是傅时靖滚烫的呼吸,“Carey,我头晕……”
话落,贺猗就感觉到傅时靖的身体开始失去重心,贺猗心头一紧,连忙回头将人一把搀住,傅时靖瞬间就跟只被拆了骨架的人偶一样往他怀里沉沉栽去。
“傅……傅时靖?”
贺猗拍了拍他后背,发现傅时靖反应很淡,但这人还是竭力地伸手抱住他,声音很轻地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我只是晕……”
如果只是没好好吃饭绝不仅仅会是这个样子,可能早就饿死了,而且傅时靖这人常年健身,身体素质甚至比正常男性好上十几倍,没道理现在会虚软成这个样子,贺猗回想起刚才傅时靖重度昏迷的时候,他在他身上检查过,这些天下来,虽然免不了小磕小碰,但身上并没有什么致命的外伤。
以至于他现在不由得猜测傅时靖可能是被喂食了什么东西或者下了什么药,想到这里,他心头一悸,拍了拍傅时靖肩头,问他,“那些抓你的人有给你喂过什么东西吗?”
过了好一会儿,傅时靖才迟钝道:“……针。”
“针?”贺猗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这里的人极有可能从事过毒品交易,不是他瞎操心,而是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傅时靖被人注射了什么成瘾的物质,这种东西静脉注射比用口鼻吸食还恶劣,如果要是真的话……
贺猗越想下去越是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傅时靖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或许是意识又陷入了昏迷,但是双手依旧把他抱得很紧,像极一个濒临溺死的人,在苍茫的大海里终于寻找到了一块可作依附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