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蜚头皮一阵发麻。这个音频太久远了,有种公开处刑的感觉,她以前唱歌老是走调,得亏音色好点儿才能撑起来,现在重新听一遍,就跟回顾自己小学写的文学作品一样,浑身泛痒。
她甚至都不好意思质问温迎光为什么会有这段音频,只希望温迎光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最好什么意识都没有。
看了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半。
这个酒店里有很多生活痕迹,温迎光应该已经在这儿住了很久了,不怕她出什么意外。聂蜚最后看了一眼,不知道温迎光能不能自己爬到床上去。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绕床走的很慢,温迎光的视线紧随着她。
聂蜚以前就知道,温迎光的瞳仁颜色很深,漆黑,她看人时似乎总没有任何情绪,观察不出任何的温度,别人要是想去探究,那感觉又像是戴了高度数的眼镜,眩晕。
蹲下去扶,很客气的说:“温小姐,我还要回家,请您配合一下。”
温迎光没话,总是僵直着往她胸前靠,柔顺的发.搔到敏感的皮肤。
聂蜚:“……”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松开手并往后退去。
温迎光失了支撑栽在地上。
她回了神来看聂蜚,聂蜚警惕的离她很远,面上是疏离的冷淡,温迎光皱起眉。
聂蜚站远了才发觉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但又不愿意再上前去。
本来是个特别简单的事情,把温迎光扶到床上,让她好好躺着,她开车回家。
但……刚才温迎光的那个动作和眼神,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意味,她不太确定是自己过于敏锐的洞察力还是对方有意。
算一算,她总共见过温迎光这样的眼神两次。
每一次都会产生难以启齿、覆水难收的后果。
与她的谨慎不同,温迎光坦坦荡荡的又靠回柜子上,闭着眼,像梦游一样,露出那种坚韧又不屑一顾的表情,“听说了吧,我现在负债累累,没钱了。”
聂蜚心一紧。
她直觉,温迎光要跟她算账了。
那天在礼堂上脱口而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