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总觉得太不真实了。
在林垣一挑眉询问的眼神下，她接着说：“垣垣，你是不是天使啊？”
林垣一在模糊的灯光下，神情晦涩不明，像是笑了，又像是无奈，更像是苦涩，他语气如常，和他的人一样，清隽淡然，“我不是天使，你才是天使。”
他似乎怕这个问题继续下去，拍了下范栗的头，说：“好了，别想了。你现在好点儿了吗？”
范栗呆愣愣的点了下头，还没从“你才是天使”这句话中反应过来。
林垣一站起来，向范栗伸手，“那现在我们去找个地方坐一会儿，然后捋一下你面临的事情要怎么解决，好吗？”
想到现在面临进退两难的情况，范栗的脸又拉耸起来了，瞅了一眼面前的手，毫不留情的拍掉了，像是在赌气，然后极不情愿的自己撑着地爬起来了。
林垣一也不介意，手放回兜里，并排和范栗一起走，“去对面那家奶茶店坐会儿？”
范栗踢着脚下的石子儿，提醒林垣一，道：“你说我今天可以做小孩儿呢，现在还没到凌晨二十点。”
林垣一也不惊讶，而是耐心的问道：“那范栗小朋友还有什么想玩儿的么？”
“想回去睡觉”这句话压在舌尖，范栗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犹豫了一会儿，她叹了一口气，妥协了，“去对面的奶茶店吧，我今天要长肉！”
林垣一笑了笑，“好。”
两个人的影子在夜里被拉的老长，瘦瘦的，偶尔挨在一起，偶尔分开些许距离。
在踏入奶茶店的瞬间，范栗突然停下，转身面对林垣一，一脸严肃的问：“我的眼睛还红着么？肿了没？脸上干不干净？”
林垣一顿了顿，才道：“我刚才应该去买包湿纸巾的。”
这意思就是脸上还有涕泗横流的痕迹，范栗立刻改变主意，“那我们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吧。”
便利店也有桌子供顾客歇息，该有的东西也都有。
他们去便利店后，范栗把帽子兜在自己头上，很不见外的让林垣一去买东西了。
她则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等林垣一。
这个时间点，在便利店里坐着的人不多，来来往往的人买了东西就离开了，更不会特意去注意范栗，让她轻松不少。
林垣一抱着一堆东西回来的时候，范栗正对着前置摄像头看自己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