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嫱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蠢话,含笑道:“方小姐这是督促我去向夫人请安?”
被她重复一遍,方蕖猛地反应过来。
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凭什么去向方氏请安?她真是昏了头。
她急忙补救,话语间不免有几分狼狈:“不过姑母最近身子不好,需要好生调养,姑娘还是不要去打搅了。”
容嫱但笑不语。
方蕖心里直打鼓,怕她真的跑去见方氏,然后说是方蕖建议的。
万一给姑母气出什么毛病,这屋子里多少下人都听见了,她赖也赖不掉。
方蕖原本是带着心思来的,想看看昨日的丝帕有没有起到作用。
对上这么一会儿,什么都没看出来,反叫自己提心吊胆,落了下风。
她见讨不到好,找了个由头匆匆忙忙离开了。
容嫱说要换衣裳,将下人都斥退,只留了千醉,才翻出昨日收起的丝帕。
这方丝帕质地柔软,上头没什么复杂图案,因而一角上绣的几个字便格外醒目。
——水草高木。
合起来可不就是“方蕖”的“蕖”。
这种藏名字的帕子,她早就使过了,难为方蕖还撞到她手上。
容嫱将帕子交给千醉,耳语几句,叮嘱她不要声张。
方蕖没见到帕子,问侍女,也没人理她,心里自然不甘心。
同样的借口,她不可能对着秦宓使第二次,她确确实实是趁机挂在他身上了。
出书房后,她一直跟在秦宓后方,那帕子颜色与衣物相近,并未有人发现。
再后来,容嫱便来了,此后二人几乎一直在一起,她挨近了肯定会看见。
方蕖中午用饭都没心思,还叫方氏看出来,关心了几句。
她转念一想,叹了口气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丢了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