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鱼的时候,要把上面的水擦干,鱼皮不能破的,知道吧?”
庖彘羞愧认错,便听公子又道:“其实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但是吧?我们要追求完美,完美,知道吧?精益求精,不要松懈,这条路还长着呢!你说对不对?”
庖彘心里暖洋洋的,这才是他熟悉且敬爱着的公子呀!
若不是遇到了这位公子,穷尽此生,他也不可能知道,原来厨之一道,竟有这么多奥妙!活着的每一天,都在探索未知的世界,这样的感觉,真的好幸福啊!
不等他再说,白景源已经背着手走到了熬汤的鼎前,惦着脚往里看了一眼,对那守在一边的庖厨道:
“浓汤有浓汤的好,清汤有清汤的妙,这用来浇菜心的汤,要用清汤,把鸡胸肉还有瘦豚肉剁成蓉,先把豚肉蓉放进去,等到浮起捞出,再放鸡肉蓉,放两次捞两次,大概就差不多了……对了,菜心用针扎过了吗?一定要用细针!不管什么针,可别断在里头……”
有庖厨小声答了,公子这才满意的离开庖屋。
庖彘的耳朵一直竖得高高的,直到公子的脚步声远去,他这才满身干劲,从案板下拖出个桶来,伸手一捞,便是一尾银白色的扁长鲦(tiáo)鱼。
他一定要为公子炸出完美的鱼!
“公子现在在做什么?”
安排完明早启程的事,任沂回到屋里,伸个懒腰询问候在一旁的婢女。
刚开始她只是吩咐下去,若是公子那里有事发生再报上来,现在吸取了教训,已经变成了事无巨细随时汇报了。
已经在嘉峪关停留太久,是时候离开了。
她恨不得立刻带着这不省心的小子去阳城把事儿办了,等交了差,她就解脱了!
如今她手下的马匹全都打了马掌,从阳城到凤凰台,若是跑得快些,怕是要不了十天!想想就激动死了!
比起用嘴巴讲道理,她还是更喜欢用拳头讲道理,可惜这小子,不是她可以用拳头讲道理的人,不想憋屈,只能离他远些!
“和以前一样,去庖屋了。今日公子要吃炸鲦鱼,还有开水菜心。”
婢女恭敬行礼,汇报的时候一丝不苟。
任沂拧眉,炸鱼得用多少油啊!还有菜心,嫩倒是嫩,苦兮兮的,有什么好吃的?
刚开始她还怀疑过,这小公子对吃食如此挑剔,是不是因为口味不合?
为了从他的饮食习惯里找出点蛛丝马迹,她一直派人盯着,后来发现这孩子只是单纯的挑嘴,不管是哪国饮食,只要美味,一概来者不拒,她也就没有关注太多了。
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待问过婢女,公子除了去庖屋交代吃食的做法,并未做别的事,任沂这才点点头,放心的泡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