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雌虫在面试问题下面写着这样一句话,每套材料后面都会认真又执着地,一遍遍写下同样的话。
菲尔德沉默地看着不止一遍出现过的答案,又看了几页答题材料,最后放下光屏,看向身量拔高不少的雌虫崽。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安德鲁?”
安德鲁一时没有明白主君的问话,愣愣地看着军雌墨绿色暗沉的眼眸,充满了他完全看不懂的幽深。
菲尔德收起了最初查看时的随意,并无私心地教育道。
“你可以把安安当作学习的动力,但并不代表你可以草率地决定今后的道路。安德鲁,我想你有必要认真且慎重地考虑这个问题。”
“至于是否有资格进入幼院学习,我会把考核资料发送给负责审核的虫员,在此之前,你还是需要按部就班地回到学前教院学习。”
安德鲁乖乖听完这番话,为主君同意给他升学机会连连告谢,得到允许后开心地跑去进行今日的训练。
菲尔德看着雌虫崽欢喜雀跃的背影,再次看向字迹笨拙但整整齐齐的答卷。
如果安德鲁有永远守护安安的觉悟,他不介意就此推上一把。只是这个决定,必须由安德鲁亲自来做。
菲尔德独自一虫坐在安静却并不空旷的客厅里,楼上是在各自忙活各自事情的两小只,后花园是哼哧哼哧努力训练的一小只。
午后明媚的自然光温热了表皮,暖意密密麻麻顺着血流涌入心房,滋生出一种名为安心的情绪。
在这场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孤旅,他像只久旱逢甘霖的沙漠旅虫,无比贪恋地享受着这种感觉。
再阖眼,半生往事,都好像随之安稳下来。
林安站在楼梯口,看到身形强壮的军雌缩在沙发里睡着了。
上次是楼梯,这次是沙发,雌父难道没有自己的房间吗?!
小雄虫吐槽着下楼梯,好似还在为前些日被套路的事情耿耿于怀。
小皮鞋踩在不知何时新换的地毯上,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他发现后又踢踏两下,发现新地毯真的柔软得好像从楼梯上滚下去都不会摔疼。
等等…这是什么危险的想法。
林安收起思绪,执着手杖走向小花园。
很久未到草坪上午休了,他有点儿想念躲在树荫边思考边打盹的感觉。
安德鲁习惯了在自然光充足的时间段训练,后来林安没怎么出来也没有就此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