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朕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么?那便是修路,修码头,造船、开矿!这些都是需要人手,当然我大明流民无数,人怎么会缺少,但是为什么各地的铜矿、铁矿、银矿、金矿暴乱不断,朕屡次派出五六位钦差前往各地整治这些矿厂,都是以失败告终,究其原因便是流民之中组织性太差,根本不可能完成一项重大而长久的工程,当然也有各地的官员的问题,但是那个朕就不说了!"
左光斗对屯田、水利非常精通,在京师大学也有亲自开了一门选修课,专门讲的就是屯田和农田水利方面的知识,对于朱由校说的这些问题也是有些体会,明朝的水利冬修也不是严格按照民役法来执行,多采用银役法,有钱人可以出钱雇人替自己出工,没钱人当然自己亲自上阵,每每大修水利之时人头攒动,可是工程进展却是非常缓慢,当然也就是朱由校说的组织性差的原因。
"皇上说的极是,微臣非常赞同,不过京营的士兵会愿意去修路,修码头,造船,开矿么?万一这些士兵哗变,那后果可是比寻常的暴乱危险大上许多,山东还有两处铜矿的暴乱没有平息呢?"
朱由校也是知道神宗时派出的那些矿监把大明的各个矿厂是压榨的干干净净,虽然矿监早就取消,可是那些管理矿厂的官员怎么会放弃眼前的利益,结果矿监取消,可是各地矿厂的腐败却是没有取消,本来有矿监的时候皇帝一年多少还能收到一百多万两银子,可是现在倒好,这笔银子没有了,而本来就是比较凄惨的那些矿工的被压迫程度根本就没有消除。
"那些铜矿的事情朕正在解决呢,前些日子要紧的事情太多,朕没有时间过问这件事情,现在朕倒要和这些管理矿山的官员好好盘算盘算,实话告诉爱卿,朕已经往各个布政史司派出了锦衣卫,刑部和反腐局联合的调查小组,严格清算各个矿厂的财务!"
左光斗心想这里面那有这般简单,在各个布政史司里,来自矿厂的孝敬银子可是最大的一笔,而这些孝敬银子也是各个布政史司孝敬朝中官员的孝敬银子,正如漕运养活了一大批运河沿岸的官员一样,各地的矿厂也是养活了不少官员,这也就是为什么朱由校此前多次派出钦差却是丝毫没有效果的原因。
"皇上,这里面恐怕不是这般简单吧!"
朱由校却是笑了笑,说道:"是不简单,朕早就想出对策来了,不过这个是秘密,自然不与你说,等到过上一两个月,你看看结果便明白了!"
朱由校心中想的无非是使出和刘大富合办实业的那个招数,用朱由校的说法便是''''官督商办'''';,其实是清朝末期洋务运动中使用的招数,既能够保准朝廷的官僚作风不会影响这些商号的运行,又不会因为这些商号脱离朝廷的控制,威胁朝廷政权的稳定,当然这种模式朱由校还只是初步尝试而已,明朝需要改革,可是却经不起大的变革,只有在自己的一点点的量变中寻求一个质变。
左光斗这时又是说道:"看来皇上已是有了万全之策,看来微臣的担心却是多余的了,既然如皇上所说,不缺银子,能提高京营战斗力,而且改革剩余的十万士兵皇上还能改编成为工程兵,专门修路、修码头,如此看来微臣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反驳的地方!"
"是啊,朕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有些事情或许在朕眼里非常简单,可是却是非常繁杂的事情,比如就是如何筛选这些士兵就是个大问题,当然朕还有各位大臣辅助,朕已经把改革京营的事情准备交付给大学士徐光启负责了!朕知道爱卿身为左佥都御史,却被朕发配到京师大学这么个清闲衙门来,爱卿肯定心中有很多怨言,不过朕却是不这么认为的,爱卿应该知道朕一直有心改革官制的,有些衙门以后肯定会升级的,何况左佥都御史的职位朕可是让爱卿一直兼任着。"
左光斗见朱由校突然老生重谈,还是安抚自己的情绪,定是听了自己和叶向高的风闻,便是急着回道:"回皇上,微臣当初接任这个院正的时候的确有不满的意思,可是随着微臣逐渐了解京师大学,微臣也是逐渐了解了皇上的想法,以前有些事情微臣总会觉得皇上是一时兴起,胡乱钦定的,可是现在微臣才是知道皇上的视野是多么的遥远,微臣时常有种感觉,整个大明的事情也许都在皇上的预料之中,甚至整个天下的事情皇上也是心中有数。"
朱由校也不知道左光斗是真的佩服自己,还是一些虚假的奉承话,不过这些话却是哄的朱由校心中暖意阵阵,看来拍马屁也是门学问。
"好了,爱卿的话可是让朕很是高兴,不过今日便到这好了,爱卿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朕也要回宫批阅奏折,还是出来走走好啊,那紫禁城能保卫朕的安全,可是却是蒙蔽了朕的眼睛,禁锢了朕的自由,有时候朕倒是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在街上走走,而不是后面总是跟着一屁股人!"
左光斗这时说道:"皇上是大明亿万百姓的皇上,国家大事总是沉沉的压在皇上的肩膀之上,都是微臣这些做臣子的没有做好。其实皇上如果想出宫走走的话,可以经常来京师大学走走,现在京师大学的保卫措施绝对没有问题!"
朱由校这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说道:"也对,朕会经常来走走的,有时间朕也在爱卿的这个京师大学里开门课,给学生教授些东西!"
左光斗听了却是高兴的很,要是朱由校肯亲自来给学生上课的话,这块金字招牌一打,来就学的学生还不把大门给堵上。
"微臣可是求之不得!"
朱由校笑了笑,对着魏朝说道:"回宫好了,赶回宫去吃个午饭!"
......
辽东沈阳一战,明朝和后金战果想当,不过这一仗却是把努尔哈赤的战略回旋余地丧失的一干二净。熊廷弼或许不是个能征善战的勇将,或许不是智谋惊人的智将,但是熊廷弼绝对是个稳重厚实的将领,不似以往明朝的辽东经略,熊廷弼上台后的一系列的对策将努尔哈赤进攻辽东的雄心扼杀的彻彻底底。
界几,后金临时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