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些流民现在那里还有心思听郑芝龙在这里瞎扯,民船上的长长的船板刚刚搭在码头之上,那些大多衣着寒酸的流民顿时发出一阵喜悦的叫喊声,都是向出口处涌去!
郑芝龙看到这般情景也是无奈,这不是郑芝龙第一次接送流民了,每次到了台湾之后,那些流民都是和现在一般,开始郑芝龙还会让船上的士兵驱赶那些流民,但是几次之后,郑芝龙却再也不忍心这么做了!
流民虽然有些拥挤,但是至少还没有被挤入海中的危险,一船三百多人,在短短的一柱香时间之内便是挤上了岸,刚刚还是拥挤的甲板一瞬间便是变的空空荡荡,只有留下满甲板的各种杂物,而码头上却是混乱的一塌糊涂。要说这个接送流民的事情轻松也轻松,困难也困难,现在正是炎炎夏日,小小的船上容纳了三百多人,里面的卫生状况能好到那去,而这些流民大多是体弱多病者,如何把这些流民安全送到台湾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郑芝龙长长的嘘了口气,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振奋起精神,大声喊道:"儿郎们,快些将甲板打扫干净了,然后大家到岸上休息休息去,船明日才是返程,乘着这个机会到台北看看去!"
众人却是一阵鄙视,台北成立到现在不过三个月不到,虽然是建设的热火朝天,不过却都是在赶建南洋水师的基地,现在的台北除了一片荒地是什么都没有,去那边看有什么意思!这些话放在返程之后说才对吧!
这时候从船板上跑了个士兵上来,将背上一个大大的包重重的放在地上,然后弯着腰,双手撑在大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郑芝龙一看便知道是驿站的驿递,随着大量的流民到达台湾,刚刚住下的各地流民都是要往家乡稍个信,因此这些驿递可是现在台湾最最繁忙的工作,这么多信,自然要郑芝龙这般往返内地和台湾的船来运送了!
"郑百户,这回辛苦了!这些都是送到福州的信件,到了福州自然有人来接了!"
郑芝龙却是走到那个大布袋前,轻轻的掂量了下,笑着说道:"大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都是熟人,怎么做我郑芝龙还不知道么?最近的信件果然多了不少,不过以后还有你忙的,我听风大人说过,皇上有意在台北安顿个三到四万流民,稳固之后,还有几万人要过来,那时候可有的你受了!"
郑芝龙虽然官职不大,可是在台北却是有名的很,一来郑芝龙是上过京师大学水师学堂的,二来郑芝龙是个热心人,在兴建台北南洋水师基地的那些日子里可是认识了不少人!这个驿递便是其中之一。
"是啊,是啊!现在码头上还有几袋信件要送到别的船上去,郑百户,小的这就先走了!"
"走吧,我这里还要清扫甲板,有你在影响我们工作嘛!"
那个驿递刚刚走到船板中央又是折返了回来,拍着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你看我这脑袋!昨日尚百户让小的今日转告你,今日晚上要你回去一趟!"
......
郑芝龙忙完所有的事务已是太阳西下,突然想及尚地叮嘱自己回去,忙是放下手中的那些琐事往回赶!
郑芝龙轻轻的推开眼前的木门,一个小小的庭院呈现在自己眼前,几个石凳和石桌摆放在院子的中央,尚地和刘铁匠正是兴高采烈的喝着酒!郑芝龙、尚地和刘铁匠被派到台北之时便被风落云分配到这个庭院之中,不过郑芝龙整日奔波海上,就算到了港口也是经常因为公务呆在船上过夜,回到自己住所的日子是屈指可数。
尚地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开门的声音,转头一看,见到郑芝龙正是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便是放下手中的酒杯,几个步子冲上来将郑芝龙拉到酒桌面前。
郑芝龙见到桌上倒是丰盛的很,鸡鸭鱼肉都是不少,突然一阵好奇,这些东西要是在福州倒是稀松常见的很,可是现在台北百废待兴,要想捣鼓到这些菜色可是困难的很,尚地这般奢侈不知道有什么好事!
"一官啊!这回你来的可是及时,明日尚地便要出发了,要是今日不能聚上一下,下次想要这般坐在一起喝酒可是要半年之后了!"
郑芝龙这时才是仔细看清楚刘铁匠,刘铁匠一手抓住个鸡腿,狠命的在嘴中撕咬,一手拿着酒杯,也是往嘴中倒!
"这回可是爽快了一把,自打到了台湾之后,不要说喝酒吃肉,就是蔬菜也是难得吃上,每日就是每日吃些干饭酱菜,都快把鸟给淡出来了!"
郑芝龙听了刘铁匠的话,心中却是一阵疑惑,难道尚地要派到别的地方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