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野蛮和文明的气味,人类本能和现代医学的冲撞。
医生是个中年妇nV,长了张屠夫脸,人高马大,五大三粗,嘴脸很是冷漠。洗得起毛的白大褂,袖子翻了几道,露出手臂,x口挂了只软踏踏的口罩。
“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老是给我找事儿,躺这儿挺久,观察期早过了,再躺下去这可算住院,要加钱的。”
老nV人一脸不屑,明明很想说难听话,但又不敢直说,毕竟她的生意多是靠“这些人”捧场。
虽然看不起悠然这种人,但她看得上钱。
圈子里的姐妹都会默认来这样看病,因为便宜,技术也还可以,处理得g净,而且不会让做费用很高的检查。屠夫医生总能收最少的钱帮她们解决最大的问题。
称呼nV孩似乎不太合适,这个年轻的nV人b悠然大上不少,理应叫声姐姐。躺在蓝sE无纺布的帘子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手指机械的绞着一次X床单。被医生刚刚那一通电话闹得,仅有的尊严也荡然无存。她的事儿,很快就会在圈子里传开,人尽皆知,沦为笑柄。
床边的角落里有个套着明hsE塑料袋的垃圾桶,紧紧的盖着,看不出里头有什么,这些被称为医疗废弃物的东西如果没有被废弃,几个月以后可能就是个婴儿,
“药回去继续吃,不流血就不用来,流血的话就再来。”
“别碰冷水,就当坐月子。”
“那她这样什么时候才能……”
悠然话还没问完,就被医生很不耐烦的打断。
“这胎刚做掉,就想接客?想钱想疯了吧,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其实悠然明明想问的是她这样什么时候可以洗澡。
医生的话难听至极,那nV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任由悠然帮她把衣服穿好,像个残破的木偶。
悠然cH0U出几大百,扔在医生的桌上,咬着牙把床上的nV人架走,直到走出门,背向诊所,才开始流泪。
悠然倔强得哭着,不肯出声,不肯示弱,用手背不住抹脸。
“送你回去,老地方?”
“改了,住家域小区。”
两室一厅的小居室,在一个新小区。楼下有花园和秋千,一切都g净,文明,似乎刚刚那个不堪的诊所只是幻觉。小居室被收拾得很好,主卧里还添置了一张桃花木婴儿床。
悠然一直犯嘀咕的疑问终于被解开。
她也奇怪,g她们这行的哪儿那么容易怀孕,自己都会非常注意。更不会存在好几个月再来拿掉的情况,除非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