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吃?”李虎忽然问道。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设陷阱。”耶律马哥说道,“故意露出破绽,诱使敌军突围。党项人此慌失措,忽然看到突围地机会,必定争先恐后,如此敌阵可破,我们可乘机分割包围。”
“困死他们。
”胡家勇恶狠狠地说道,“我们吃不掉他们,但可以把他们困在套内。这支军队没有粮食武器的补充,能坚持几天?到时候必定饿得两
星,乖乖投降。”
“设陷阱即使成功了,最后还是要强攻分割,这损失太大,我们太不划算了。”毛军说道,“把他们困在这里,我倒认为是个好办法。此刻敌军急于突围,但外无援军,内无粮食武器的补充,即使连番攻击也坚持不了多久,而且他们还只有一个突围方向,这非常有利于我们的阻击。”
李虎看看众将,大部分都认同围困之策。这办法付出的代价小,唯独不确定的因素就是党项人可能会派出援军,但假如宋军在十月初从南线动攻击,那么党项人顾此失彼,即使有援军也无法予以救援了。
“那好,就用胡帅之策,全力阻击,把党人困在套内。”李虎挥了挥马鞭,笑着说道,“列飞龙大阵,告诉党项人,我们就是要困死他们,若~活着,早点投降。”忽然他想到什么,冲着毛军说道,“这些擒生军地士卒过去都是大宋人,你找一些西北士卒,组成几十个小队,在敌阵外劝降,叫那些士卒赶快倒戈,我们可以把他们送回西北,让他们回家和亲人团聚。”
毛军微笑点头,“攻心之策至关重要,或许可以事半功倍啊。”
黄昏时分,仁多国的信心终于丧失殆尽。
初始地攻击还有声有色,然十几万虎烈军摆下了一个巨大的飞龙阵,成功地化解了夏军猛烈地攻击,但好歹双方还在殊死搏斗,然而不久情况就变了,虎烈军将士在战斗间隙不停地高呼,劝降擒生军士卒,承诺让他们回家。
回家,这对那擒生军的士卒来说是个遥不可及地梦,但对面就是大宋的军队,只要投降他们,这梦就不再是梦,随时都有可能变为现实。
为了让梦变为现实,擒军的士卒开始倒戈了,开始是一个个小队,这些小队里的士卒杀死党项人长官,临阵倒戈,接着这种情况逐渐蔓延,几十人甚至几百人整体倒戈,根本无法阻止。
到昏时分,形势骤然恶劣,这时候已经不是倒戈了,而是整体投降。那些士卒把大旗一扔,“呼啦”一下全跑了。后方的监军拼命叫喊,命令弓弩手射杀,但弓弩手突然倒转身形,把弓箭对准了自己的上官,接着一不可收拾,倒戈投降演变为兵变,擒生军互相杀了起来。
虎烈军口。
上至李虎下至普通士卒,个个目口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攻心之术的效果竟然如此惊人,竟然让一支庞大的军队在短短时间内崩溃了。
这一仗已经没有悬念,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重整擒生军,让这支大军重新成为大宋的军队,为大宋而战,等到这一仗结束的时候,把他们带回大宋,让多少年没有回家的人重新踏上故土,重新回到亲人身边。
深夜,帅帐内他妈的通明。
这是一个不眠之,这一仗的战果太辉煌,而这一仗的胜利却不可思议,将帅们至今还沉浸在激动和兴奋之中。这种激动和兴奋让他们忘乎所以,人人都把目标盯上了兴庆府。
李虎的头脑很清醒,他考虑的不是怎么攻打兴庆府,而是如何处理十万多人的俘虏。这些俘虏都是夏军主力,其总兵力相当于虎烈军的一半,如果把他们整体并入虎烈军,虎烈府的财赋无法承受,但把他们舍弃,让他们回家耕田放牧,李虎又做不到。现在虎烈军急需拓展实力,增加十万军队可以让虎烈府的实力跃上一个新高度,但如何养活他们?
“你们必须给我想个办法。”李虎站在柴云和范直昌两人面前,郑重说道,“从虎烈府的展来看,用钱养兵根本养不起,而且严重制约虎烈府的展,甚至直接拖垮虎烈府。我以前曾听人说过,说大宋虽然每年财赋收入大约在八千万贯左右,但养兵的耗费就占据了六成以上,这太可怕了。大宋或许还可以承受,但我虎烈府肯定无法承受。
李虎苦笑,连连摇头,“这一仗打赢了,俘虏了十万夏军主力,帐外的将帅们都在兴高采烈地议论着虎烈军的规模,虎烈府的实力,如果我对他们说,我要把这十万俘虏遣送回家,你们知道后果是什么吗?我肯定要留下这十万人,但留下这十万人,这一场胜仗就是我虎烈府走向败亡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