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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听懂了。。。在赵明诚看来,荆公的变法治标不治本,而创建的学术理论也失去了支撑作用,所以,必须要创建一种全新的学术思想,以这种全新的学术思想来支撑新的变革策略,而新的变革策略首先就是改变大宋的基本国策,在中央集权的基础上实施变法,既不要过度集权也不要权力失衡,因此需要重新分配皇权和相权、中央权力和地方权力,继而制定和实施新的官制,新的财经制度,既治标又治本。
赵明诚的改革思路完全符合李虎和虎烈府的改革思路。以李虎和虎烈府的想法,中兴大宋就是推倒重来,但这种办法目前看来不现实,大宋中兴还是要以大宋原有的礼法为基础,但不能修修补补,必须动一个大手术,既治标又治本。
李虎很兴奋,也很激动,他总算找到了一条看上去比较正确,也很符合虎烈府利益的治国策略,急切间,他非常想知道赵明诚所有的完整的变革构想,“叔父,那么在你看来,我们是不是要即刻构思一个全新的学术思想,创建一个全新的学派?”
赵明诚和李清照面面相觑,哭笑不得。这个孩子自小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若论行军打仗还是不错,但说到做学问却是一窍不通,竟然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使相,这做学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构建一个学术思想更需要多年的积累和研究,至于创建一个学派,那不但需要一帮志同道合的大儒和门生弟子年复一年的努力,更需要有超绝的天赋和独特的创新,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李清照笑了起来,慢声细语地说道,“你不要急,这方面你叔父和我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想法们慢慢告诉你。”
李虎尴尬不已实这话说出来之后他就后悔了,太无知了。
赵明诚的眼神有些恍惚。想起了李长浩,还有自己和李长浩在太学的日子。李长浩在自己的心目中地位很高,亦师亦友谁能想到,李长浩的命运如此乖,而他在逃亡的过程中竟然没有把超绝的学识传授给李虎。难道说李长浩从逃亡那一刻起,他就放弃了一切?那李虎为什么又有今日不可思议的成就?李长浩永远都是一个迷一般的存在。
“变革是大宋唯一的路,你要承担大宋中兴之责,自然就要变法若想变法成功,你必须有一帮忠诚、坚定的支持者,这一点至关重要。”
赵明诚这时想到了王安石,当年重用亲故,并被台谏大臣斥之为堵塞贤道,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变法阻力之大中之艰险,岂是一般人所能想象。
“你起自辽东于代北。烈府目前地班底都是北方汉蕃大多数文臣来自于辽国。依靠这些人根本无力推行新政多只能立足于西北。”赵明诚一针见血。李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就地形势来说。你尚未在西北立足。也没有进入汴京。更无法确定你掌控大宋权柄发起变革地时间。所以。现在正是你为下一步地变革做准备地最好时机。
“要变法。先要推动变法地人。你原来地班底算一部分。而今你到了西北。要在西北扎根。那么西北地文士肯定也要算一部分。我说过。在变法这件事上。政治群体有南北地域之分。新党基本出自南方。旧党基本出自北方。我们现在既不要新党。也不要旧党。那么把这两部分文士除掉之后。你在西北只能重用支持变法地非旧党文士。”
“当今大宋。在学术思想上。并立三大学派。一王安石地新学。二是二程(颢、颐)地洛学。三是张载地关学。除此之外。还有温公(司马光)地朔学和苏氏父子地蜀学。这两个学派在学术思想上无法和上述三大学派并列。又都是反对变法地守旧派。是元佑党人。而且蜀学还远在西南。所以这两个学派地文士。我们不考虑。”
“二程地洛学同样是反对变法地守旧派。虽然在北方。但同样不考虑重用他们地弟子。”
“这样就剩下两个锐意改革的学派,新学和关学。”
“王荆公的新学,我们肯定不能用,元丰党人,更不能用。现在新学、新政就是皇帝和汴京用来推托责任的工具,谁沾上了谁倒霉。你在北方,却公开用王荆公的新学做为学术理论来推动变革,其阻力太大可想而知。另外,元丰党人大都来自南方,这次蔡京一系又遭到血洗,而吕惠卿、蔡确、章、曾布、蔡等新党派系在这十几年里陆续被蔡京排挤完了,尤其曾布,更是被蔡京列入了元佑党人藉,他和你祖父一样遭受了不白之冤,家人门生弟子被一扫而空。可以这么说,自蔡京一系遭到血洗后,元丰党人尤其是南方的元丰党人已经所剩无几了,也就是说,新学就此走向了没落,而新党步旧党之后尘,就此成为了历史。”
“这样就很清楚了,北方只有关学是支持变法的学派,关学的学术思想又是当今大宋三大学派之一,而你的根基又要扎在西北,那么你不用关学用什么?你不用关学的弟子你还能用哪个学派的弟子?”
李虎恍然大悟,喜笑颜开。
运气,我的运气太好了,谁能想到,长安的关学就是未来大宋变革的思想理论基础,这也太神奇了。李虎连连摇头,感觉不可思议。世上的事巧合者多,但像今天这样巧合的也未免太少了。
看到李虎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样子,赵明诚和李清照相视而笑。本来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李虎不知道,他竟然要李清照出面,帮他把元佑党人都请到西北来,其实元佑党人的魁首级人物大部分都在西北,如果把他们的子孙后代请出来,那不要说变法,李虎能不能西北立足都难说。
“叔父张载先生是否在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