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该死的!你真是个废物,希克拉德!”我在心底疯狂地咒骂起自己来,“集中注意力,再来一次。”
没有任何的多余的话语,我立刻借着深呼吸平复心率,开始重新从头刻画起这枚符文。
城头上的守军似乎看到了炮火轰击的威力,开炮的频率也变得更短了,这意味着我们被炮弹击中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加。
“就快好了,”我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上的符文,老天啊,我敢保证这一定是我人生中勾画过的最难的一个符文了,视野狭窄的头盔,不停轰击着我们的火炮,还有什么比这更难的?
“冷静,保持稳定,”我看着最后一条符文线在我的手中缓缓成型,开始不停地在心里调整自己的心态,在即将成功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最容易失败的时候。
我看着那条稳定前行的,闪着白光的线条,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几乎要停止了。
周围的一切也仿佛全都消失了一般,我再也听不见炮弹炸开的声音或是大炮轰鸣的声音,就连同伴的哀嚎也从我的脑海中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的整个世界里剩下的只有这一条在不断前行的白线,时间在这种状况下就像被放慢了一万倍。
在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最后一笔符文被我完美地勾勒了出来,整枚符文瞬间白光大作。
早就准备好的精神力立刻调动起属于这世间所有水流的力量,符文也随之从白色变成了深蓝色。
一面深蓝色的盾牌从我的手中撑开,直到亲眼看到它完全撑开,我才敢放松下来,长出了一口气。
世界也随着我这一口气而回归,或者说,我回到了世界之中,同伴的欢呼声和炮火声在同一时刻涌进了我的耳朵里。
“干得好,希尔,”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是萨伦,他的手上是一面十分庞大的青色护盾。
“所有人,集合到我和希克拉德的护盾下,我们冲!”
说起来也奇怪,这一段时间在在我看来,就像是过去了一百年那么久,可当我战后询问萨伦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
“你只用了三秒就画出了这道符文,希尔,”他的语气中带着惊叹,“还是在克服了自己的恐惧和这套笨重铠甲的情况下,你的天赋让我惊讶,老朋友。”
让我们回到战场上吧,我高举着左手的护盾,另一只手则不停挥动起属于卡勒奇的战旗。
这是萨伦交给我的任务,“用你的勇敢去鼓舞他们吧,希尔,让这面旗帜在你的荣耀下舞动。”
这两面护盾在整片战场是如此的显眼,我和萨伦并肩站在一起,举着护盾不断地向前推进,就连对面的炮火也短暂地失去了它们应有的声音。
“前进!前进!前进!”
五十人的呼喊汇聚在一起,形成了如同雷霆般的响声。沉重的钢甲每朝前迈出一步,都会掀起一大片的尘土。
在短暂的恐慌过后,城头上的炮击又恢复了最初的水平,甚至比之前还要猛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