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皇子在荷花池落水,消息传到太宝殿惊动了圣驾。
乌泱泱一行人赶到弦月阁,人已经被救上来了。
弦月阁内,石凳上坐着落水的祁连和江朝雨,边上站着始作俑者夏佩璇,和事发时已走上鹅卵石小路的北宸与林清悦。
太子站在天熹帝身后,眼睛却看着林清悦,她怎么也在?
见天熹帝来,江朝雨也顾不得身子无力,扶着桌子拜了下去。
皇室威严,任何时候都不得藐视。
“都起来。宣王可好?这是怎么回事?”
祁连兀自坐着,扶着胸口,浑身都透着虚弱。他边咳着边说,“问她吧。”脑袋一歪,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转向了江朝雨。
一旁刚起身的江朝雨费力地喘着气,闻言瞥了他一眼,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是被夏佩璇刺下去的,而自己是被他拉下去的。他们几个都心知肚明,他为什么不自己说?
祁连从一开始就在激怒夏佩璇,几次三番添油加火之后,引得夏佩璇出了杀招。皇宫禁苑,私带刀具,只这一条就够夺了夏佩璇的郡主名号。不正好借此报夏邕败他之仇吗。
为何偏要她来说?莫不是看她与夏佩璇嫌隙颇深,好添油加醋吗?
天熹帝看过来,威压摄人,直逼江朝雨的眼睛。
“你是?”
江朝雨躬身行礼,环佩锒铛,甚是悦耳。
“回陛下,民女的父亲是翰林学士江柏原。”
天熹帝打量了她一眼,江朝雨浑身都淌着水,鬓发垂在耳边,身姿婀娜,我见犹怜。
软了语气道:“是你啊,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江朝雨半低着头,似不敢直视天威。“回陛下,民女方才在园子里醒酒赏花,行至荷花池畔,恰好看到宣王站在岸边。宣王大约是桂花酒多饮了几杯,有些醉了,直叹今夜月色极好,才十四月亮便这样圆,嚷着要去捞月亮,一失足就掉下去了。”
夏佩璇紧抓着衣袖的手这时才松了下来,手心抓出一排的红色月牙。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北宸与林清悦二人,一言不发。
“哦?”天熹帝狐疑地看着祁连,“宣王,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