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久未上朝的邵老学士突然出现在朝堂上,还上了一道奏折,奏折里痛斥了一番豪门贵族大肆圈地欺压底层百姓,佃租过高导致佃户们生存艰难等等。这些都不意外,毕竟邵老学士醉心农耕、常年和农户们打交道,经常上这样的奏折。
意外的是,奏折最后,竟高度褒赞了他几句。说是素闻太子有洁癖,却能抛开洁癖下地帮佃户插秧,有如此心系百姓仁善厚德的太子,实乃国之幸事……
顾玄启才知道前几日他下地插秧被邵老学士看见了,邵老学士怀疑他是为博贤名而作秀,还特意等了几日,见没有人出来歌功颂德才在今日上了折子夸赞他。
父皇听了之后自是赞赏了他一番,朝臣们也跟风颂他贤德,顾玄启却很平静,因为他知道,父皇表面上赞赏,心里一定起了猜疑。
不过,就算这道折子会引起父皇对他的猜疑,能得到邵老学士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学士的褒扬和认可,顾玄启心里还是高兴的。
顾玄启于是亲自送了邵老学士出宫,一路上和老学士探讨了下如何解决豪门贵族圈地之事。
等回宫时,那沈正青却突然冲到他面前,指责他不该将宋蝶当做外室养在宫外,说他但凡对宋蝶有一丝尊重,都该将她迎入东宫为嫔妃。
原来这沈正青是听说了早朝邵老学士上奏折的事,猜出他的太子身份,特意在回宫路上等着他,就为了替宋蝶抱不平。
顾玄启没有搭理他,直接让人将他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等打完后,才走到他跟前,冷声道:“其一,宋氏并非孤的外室;其二,即便孤真的将她当做外室养在宫外,也容不得你来置喙。”
说完便让人将他送去医馆,沈正青却不肯去医馆,说是今日和宋蝶有约,他不能失约。
顾玄启告诉他自己已为宋蝶找到一位愿意传授她接花之术的接花工,沈正青这才作罢。
打了沈正青板子这事,顾玄启自然不可能告诉宋蝶,只略解释了两句,便将身后这位姓任的接花工介绍给她认识,并道:“这位任老伯这段时间会留在别院传授你接花之术,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向他请教。”
宋蝶眼中先是迸出惊喜,接着又将他拉到一旁,小声问:“听说接花之术是接花工的不传之秘,殿下是如何让他同意传授妾身的?”不会是威逼这位任老伯过来的吧?
能将这位任老伯请来,顾玄启自是用了些手段的,却不能说给她听,只轻咳一声道:“他只是接花工中最末流的,孤许了些钱财,他自然就过来了。”
宋蝶恍然,不过就算是最末流的接花工,只要能教她接花之术,她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她可以自己钻研。
那厢,任老伯人虽然老了,耳朵却还灵光得很,听到太子的话,他气得直吹胡子,整个长安城,若论接花之术,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任老伯,您一路过来,可是累了,要不先到正厅喝口茶?”宋蝶走到任老伯跟前笑意盈盈道。
“不必了,直接带我去你的花房吧。”任老伯背着双手仰着下巴道,早教完他好早日回家,他的那些宝贝花木教给徒子徒孙照顾实在是不放心。
宋蝶见这位任老伯姿态十分傲然,也没多想,只当他就是这么个性子,忙带了他去花房。
顾玄启还没去过宋蝶的花房,便跟着一起去看了看。
路上,宋蝶好奇地问任老伯:“不知任老伯擅长接哪种花?”
“自然是花中之王。”任老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