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念愕然。
衡玉在旁边帮忙补充:“他们有错的话,就是错在自己愚昧。可这归根结底也不是他们的错,如果百姓生活富足安康,他们自然有余力去习字去读书,那样可以让他们明礼仪知廉耻,可你看,这淮城的百姓像是生活富足的样子吗?”
淮城这里的寺庙名叫寒山寺。
这个寺庙原本香火鼎盛,寺庙的占地规模也极大,大雄宝殿更是修建得格外气魄。
但这百年来,寒山寺的香火越来越稀少,殿上供奉的佛像明明日日擦拭,可少了香火的熏陶,似乎都逐渐黯淡无神下去。
了鹤和他们汇合后,先带他们参观了一番寺庙。
他穿着灰色僧袍,有些胖乎乎的,皮肤又白,就像是个白面馒头一般。
眼睛有些小,笑起来时直接笑成了眯眯眼。
“其实寒山寺这边,每旬都会组织免费教学活动来教孩子们识字,但效果甚微,愿意来听课的孩子很少。后来反佛道的氛围越来越浓,那些家长就更不乐意让他们的孩子过来听课了。”了鹤挠了挠自己的光头,为他们做介绍。
“免费识字,这样他们也不乐意过来听课吗?”了念有些诧异。
“像他们那个年纪的孩子已经可以帮家里做些粗活,家长觉得孩子学那几个字没什么用,反而会耽误这些孩子帮家里做事。”
“这——可是学了知识后,不是就能赚到更多的钱吗?”
了念自语。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多可笑了。
绝大多数百姓
都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而没办法从长远来思考。
能够长远思考的人,已经摆脱了那种窘迫的境地。所以时常会出现穷者越穷,富者越富的情况。
想到这一点,了念默默闭了嘴。
一行四人行走在菩提树小径上,衡玉突然出声问道:“怎么没有看到寒山寺的主持?”
“阿弥陀佛,主持在一个月前已经圆寂。”了鹤解释道。
寒山寺主持是个筑基后期修士,他担任主持期间,凭借着自己的德高望重,还能很好地安抚百姓,让他们不那么仇视佛修。
“……但主持圆寂后,寒山寺这边没什么出色的佛修能够继任主持之位。上次有争端,也是因为一名女子时常来寺庙上香,祈求佛祖送她一个孩子。但十多年来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她的丈夫和娘家夫家的人拎着锄头等物直接冲上寒山寺来,小沙弥们上前拦住他们,结果在冲撞中被砸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