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据说这是整个宁城最为热闹的日子。
整个宁城在这一天都披上了红色的绸缎,看得是喜气洋洋,爆竹声绵延不绝,从田大夫的那个破门诊,一直到宁城最为繁华的地段,都有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音,最重要的是,这爆竹声刚响起的时候,还特么的是早上六点。
“秦沐,你这厮也太坏了,这早上六点放鞭炮,你想整个宁城都为之震动么,”说话的是一长得挺耿直的一少年,看上去虎头虎脑,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孩子其实就是秦沐做鬼差的时候,在长途汽车上碰见的那个大学生,说白了,就是土地老儿又无聊幻化了。
“我坏,总比你好,你瞅瞅你那张脸都快长褶子了,还一天到晚幻化出一坨小鲜肉去骗小姑娘,你也就一老豆干我跟你说,再怎么幻化还是老豆干。”秦沐嘴上不放过,身上穿着的是那身从羽王墓地里面扒拉出來的西服,这西服很合身不说,关键是还不会毁坏,用來做结婚礼服简直是高大上。
重华手忙脚乱的抱着一孩子,胸口兜着一个不知道多大的胸罩,左边右边都兜着一瓶牛奶,手上甚至还拿了一瓶,从早上五点钟开始,他就一直沉浸在找尿布、换尿布、洗尿布、再换尿布的无限循环当中,根本就沒功夫搭理秦沐,偶尔秦沐叫他的时候,这厮转过身來,露出一双布满了血丝且肿的跟熊猫一样的脸,如同丧尸一般僵硬的看了一眼秦沐,然后幽幽的转过身去。
秦沐穿着西装一脸僵硬的看着重华的手忙脚乱,他吞了吞口水,有些纳闷的问旁边的天空:“我说,这师傅从前沒带过孩子么,当初我也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不也是照顾过的么,怎么现在这模样就好像从來沒见过婴儿似的,”
天空沒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那会儿,都是我们几个带的,重华顶多就是问问你今天吃了沒有,还带孩子,哎哟,我看啊,这尼玛根本就不是什么萝莉养成,苦日子才刚刚來哦……秦沐你太坏了,太坑了。”
“是我坏是我坑么,”秦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同天空继续说话一样,只听得他淡淡的说道:“我看师傅是甘之如饴啊,连孩子都不让我碰……我给了他机会,居然不让我碰……”
勾陈看了一眼秦沐:“男女授受不亲,如果是我,也不会让你碰的。”
整个花街是一片热闹的景象,现在红白喜事都流行放拱门,秦沐这个包子,竟然叫宁城的每一个路上隔着一段距离就放了拱门,而且这厮还刻印着自己的名字,在拱门上面写着“秦沐祝田大夫新婚大喜”。
这人脸皮厚的,其实就是自己祝福自己,还写的这么冠冕堂皇。
來做客的宾客很多,除了那些秦沐请來的,当然,更多的是不请自來的,三界五行的人几乎都來到了这里,甚至包括地藏,包括妖界的妖王夫妇,还有地府里面那十殿阎罗,当然阎罗们派來的是分身,不可能是本体就这么跑过來,天底下也就只有轮回王能干的出这事。
秦沐这会子正惬意的同底下的宾客嬉闹,來了这么多的客人,密密麻麻,人山人海都不为过,秦沐只得将整个花街都暂时租了下來,把宴会摆在了花街的道路上,所有开车來的宾客,车都停在花街的外头,而花街的两边皆是宾客的座位,秦沐结个婚,将整个花街都据为己有,至于在酒店什么地方來宴请,秦沐倒不是不愿意,只是云曦说这个地方最好,因为可以设立结界,毕竟前來祝福的客人,也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比如还沒有能力完全化作人形的妖怪,这要是拖着一通毛茸茸的大尾巴在酒店里溜达,那也真的是够了。
秦沐正在同几个宾客玩笑,而云曦则在楼上化妆,所有的女性侍灵都在楼上充当起了门神角色,那是围的叫一个水泄不通,压根就不让秦沐上去。
而这个时候,秦沐若有所思的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有着浓重黑眼圈的**丝。
这**丝皮肤黝黑,头发杂乱,看上去个不高,手上拿着一瓶罐装啤酒,进來的时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打量着周围,然后目光才定格在秦沐的脸上:“不错嘛。”
秦沐看着对方那形象,是一阵蛋疼。
“哟,怎么,结婚了,都不跟我们说一声,”**丝少年看了秦沐一眼,淡淡的。
这來往的宾客众多,谁都沒有注意,会混进來这么一个人。
旁边的天空直接从沙发上窜起,朝着那人就冲了过去:“怎么回事你,从哪冒出來的,知道这什么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