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白绾绾甚至都忘了。而在坟冢漫长与他相伴的时间里,那些被遗忘的仿佛又在记忆里沉淀,漾起温柔的光。

    她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大抵是一个村落里普通人家的女儿,父母靠着几亩地收成吃饭,家里除了养她还要养年迈的奶奶。

    “啊啊啊啊,001,我麻了,我傻了,我窒息了。”白绾绾躺在铺着柔软被单的床上望着这稻草扎的屋顶反复翻滚。

    她对种地这件事…压根一窍不通啊!说好的帅气快穿,怎么到她这儿就变成种田文了。

    幸好,得益于原主在家还算受宠,就算不劳作也没有人说什么。

    这些都还好,不算太让她裂开,最裂的是她竟然身上有门娃娃亲,据说长大之后是要嫁给地主家的傻儿子的。

    这白绾绾能忍?

    可她暂时也没办法啊,父母看得紧平时走不出家门,好不容易溜出去,满田埂全是乡里乡亲的熟人,吆喝一嗓子所有人都知道白家闺女在外面浪。

    白绾绾心如死灰。

    那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她见过一面。五官歪斜,走路都寒碜,更何况那一脸麻子猥琐的眼神。光是回忆回忆白绾绾都觉得自己能呕出隔夜饭。

    “宿主别着急,先苟着先苟着,看看情况再说。”

    “这还有啥情况好看的啊,下个月我就要给人家地主家傻儿子当媳妇了。”

    是了,下个月就是原主的十六生辰,两户人家寻思着收拾收拾也能过门了。

    白家家境并不好,能攀上地主家一是因为那个地主家的少爷中风偏瘫本来就没有正常姑娘家愿意嫁,二来是因为原主刚好有那么几分姿色,娶回去也不至于寒碜。

    虽然说表面上已经算是亲家了,但地主家抠得要命,除了必备的聘礼几乎不想往白家掏一分钱,就这样白家还是得指望着这点钱过日子。

    白父上山采药的时候摔断了腿,奶奶又病重,现在一家子就靠着地主家每个月送的那点钱跟白母做点手工艺品养活全家。

    白绾绾抱着枕头叹了口气,如果没有这茬子事她大可直接溜人跑路,但她这一跑,白家怕是一个都活不成。

    虽然她刚来这边也不过数十日,但是白家人的朴实善良什么的也确实让人无法辜负。

    “绾绾,出来吃饭了。”

    门外传来女子温柔的呼唤,白绾绾竖起耳朵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情愿的蹭了蹭,这才懒洋洋的开口:“知道了,娘。”

    起身推开房门,白父便坐在粗糙的轮椅上盖着一张薄毯在院子里晒太阳,而奶奶则佝偻着腰在一旁晾晒着草药。

    “哎呀奶奶,这些简单的活你可以叫我来嘛,虽然我分不清药材,但是晾晒总还是会的。”白绾绾连忙两步上前接过白奶奶手里剩下的药草一口气全铺完了,这才扶着她在小桌子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