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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绾绾脑子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人正被绳子自后捆着双手,还迷茫的意识让她脑子都有点昏沉。周遭很安静,诡异的安静。渐渐清明的视线只能看出这是一件很干净的屋子,墙体跟为数不多的家具都是纯白一片,而她正蹲坐在墙角的榻榻米上。
屋子里唯一的光源来自左前方,那里横着一张书桌,桌上正立着一盏暖黄色灯光的台灯。一个只能看见黑影的男子白净修长的十指交握置于桌案上,桌案下穿着长西裤的腿很随意的翘着。
“十九?”长久未曾进水,白绾绾的声音都有些哑涩,安静的气氛并不影响她此刻吓得心跳得极快。
她现在正在跟一个恶名远扬的变态杀人犯单独共处一室,还是一个杀人条件过于随便的杀人犯。她完无法得知怎样的情况会触发死亡。
“醒了?”男人的声音向来低沉,他坐直身子在台灯下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望着白绾绾:“白绾绾。”
这时候要是问“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这种蠢问题那就过于智障了,毕竟她连证件都给人家看过……
与记忆中的十九不同的是,他此刻穿着一身黑色的西式正装,黑色的发一边散在额头一边被发蜡打了上去,看上去既斯文又像是某种商业精英。他甚至在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幅细框的银边眼镜。
白绾绾尝试着挣扎了一下捆着双手的绳子,然而那男人绑得极其结实。001总是关键时候掉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无尽的寂静里白绾绾只能沉默着听着自己震胸腔的心跳。
“现在才开始害怕,是不是有点儿晚。”他站起来,长腿不过几步就迈到了白绾绾面前,她现在这个卑微姿势连看他都只能尽力仰着头。
白绾绾一开始就觉得他看上去很违和,她思考了许久才发现是因为那张脸。他与路易斯无疑上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清贵的远山眉,狭长而眼廓完美的凤眼,甚至连眼角下那一点泪痣都完美复制。除了发色瞳色,如果把他俩放在一起应该很难辨认的。违和就在于,路易斯从来不笑,他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崩着脸。而十九则很喜欢笑,那双眼睛总是弯着和善的弧度,嘴角噙起的浅笑看上去很容易让人想亲近。
当然,这位反派有的时候也笑得很令人毛骨悚然。那种骨子里的杀戮偏执几乎能在扬起的唇瓣上找到实体化的感觉。
白绾绾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修订法》第二百七十七条,以暴力手段胁迫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袭警者,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十九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半蹲下身子与白绾绾平视:“我身上已经背负那么多起命案,怎会惧怕三年的牢狱之灾?况且,也得有人能抓住我才行。”
这个狂妄又自大的变态!
白绾绾索性也不端着了,破罐子破摔一般直接放弃挣扎:“你抓我回来要做什么?”
十九自上到下打量着白绾绾,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带白小姐去看一些好玩的东西吧。”
来都来了……白绾绾陷入沉思,这句话还能这么用么?虽然这句话的威力同“大过年的”“孩子还小”等相同,但是她还是觉得有点鬼扯。
十九看了她一会儿倒是把她手松开了。不知道从哪翻出一套衣服强迫着白绾绾去换上,白绾绾只好屈辱的抱着衣服往洗手间走。
不知道这是这里,从洗手间那个只有小臂宽的窗户只能看见这栋楼地理位置极高,而她就算能爬出去也会摔死。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包括证件都已经不在了,白绾绾自暴自弃的把那套奇怪的衣服换上仍旧在洗手间磨蹭着想办法自救不肯出去。
“最后一分钟,再不出来的话我便进去帮白小姐换了。”
十九对于女孩子换衣服不能打扰这件事显然并不在意。白绾绾狠狠咬牙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