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徽汇完款,不多时应元便传回前方最新战报。
他把那笔汇款的一半又重新打回给陆徽。
“老大,他好像被你吓到了。我说把钱全部给他买断底片,他自己说不值这么多,不敢要。我好说歹说,就差跪下发誓证明你不是要搞他,他才肯收一半的钱。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求别人从我这儿拿钱”。底片他已经全删了,还让我谢谢你说你是个好人,他以后再也不拍你们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应元尽职尽责地把对方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给陆徽。
这种纯靠拍照想赚点小钱的狗仔多但是也好处理,只要钱到位,什么消息都不会漏出去,和那些专业爆料的娱媒相比,根本不足为惧。就像这次的狗仔,本想狮子大开口报一个高价才有慢慢讨价还价的余地,陆徽连价都没商讨,直接同意反倒让他把自己吓得不轻。
可惜了,本来陆徽还挺欣赏他的抓拍技术,想看看有没有潜力做专业艺术摄像师。
陆徽轻松地推开卫生间门,原本还强撑着等他出来再好好问问什么拍到了的金瑾已经就着趴着的姿势在沙发上睡着了。
今天一下午的动作戏再加上又受了伤,他早就撑不住了。
后腰上的药已经干得差不多了,陆徽轻轻放下他的衣服后摆,又取过他之前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给他披上。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金瑾的睫毛浓密卷曲到惊人,感到陆徽靠近后轻颤着抖动弧度像热带雨林中的蝴蝶扇动几下翅膀,在他心里卷起一场飓风。
“放手!”仿佛溺水后的混沌沉寂,耳膜嗡鸣,轰隆作响。昏暗中,两个人挨得极紧,狭小的空间里喘息声声声可闻。眼前的人高仰着头,毫不自知把脆弱的脖颈暴露在猎人面前,又像是只已经被逼入绝境却又故作凶悍张牙舞爪的小兽。
猎物越是精力十足凶猛地反抗,越是能引起猎人狩猎的兴趣。
“我刚刚帮了你,你打算怎么谢我?”声音隔着一层水幕,只传来模模糊糊的闷响,伴随着身体猛地撞到墙上的动静。
“你叫什么名字?”
“对不起,只能先和你说抱歉。等之后……你想怎么样都听你的。”那人清亮的眼睛被手遮住,一切陷入了无尽的虚无。
眼前金瑾紧闭的眉眼模糊成熟悉的线条,一点点和脑海中盘旋的记忆相吻合。
手机突然的振动惊醒了陆徽。
他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机。
没有锁,助理秋蕊发来信息。
蕊蕊子:人走了,应该不会再上来了。我现在过来看你。
陆徽想了想,拿着金瑾的手机直接回复:不用了。他已经睡了。
这个说话的语气,秋蕊大惊失色。
蕊蕊子:!陆哥?好的,陆哥!您忙,您忙,我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