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栖元赶时间，他得先去选适合做礼服的材料，然后连同设计稿一起送给客挑选，之后还要去医院给爸爸擦身体，没时间跟不相干的人耗。
周海大约是早就对他这番话有心理准备，他用警告的语气对他说道：“凌少，司先生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明白，既然他能带走凌先生一次，自然也能带走他第二次。”
这是□□裸地用爸爸威胁他，凌栖元心中怒火万丈，他走近周海一步，压着声音怒吼道：“我也警告你们，如果你们再敢碰我爸爸，我一定让你们全都下地狱。”
他的眼睛是那么漂亮的桃花眼，眼尾轻轻上挑着，平日里不笑时似是盛满了微笑和情意，然而此时那双漂亮的眼睛被怒火烧灼着，竟然也亮得吓人。
周海怔了一下，凌栖元已经甩下他，大步离去。
周海回去向司敬北复命时，司敬北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司敬南也在。
司敬南比司锦程还要小一岁多，是凌栖元他们的同校学弟。
“他真这么说的？”司敬北沉着脸，眸中盛着怒火。
周海点点头，他如实将见到凌栖元后的情况，事无巨细仔细描绘了一遍。
司敬北一掌拍在书桌上，压着沉沉的火气说道：“让他闹，看他能闹到几时。”他认定了凌栖元早就已经离不开他，再说就他卡里那几个钱，能撑到几时？迟早得回来主动向他低头。
司敬南跟周海打听了一下情况，才知道大哥养在家里那只小雀儿闹脾气飞走了。
“行了，等我回学校我去把他叫回来。”司敬南很自然地认为只要自己开口，凌栖元肯定不会再多说什么。凌栖元在的时候，为了讨好司敬南，也是下了功夫和他接近关系的，司敬南跟他关系不错，但也就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听话的附庸而已。
司敬北瞧了瞧他，他自然是希望凌栖元早点回到他该待的位置的，何况……文琢偶尔跟他联系，也会问一问他，说明文琢还是在意他身边有人，早点叫回来也好。
他没说话，默认了弟弟主动请缨的行为。
……
凌栖元没有听到司家兄弟的对话，也不在乎。他把东西送到客户手里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医院。
给完全失去意识的人清理身体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虽然有护工，但凌栖元还是希望尽量帮爸爸做点什么。
忙得满头大汗地弄完一切，凌栖元坐在病床边，轻轻握着爸爸的手，这似乎变成了父子俩无声的交流。
在医院待到中午，凌栖元回学校赶作业，到傍晚时本来想短暂休息一下，但是早上周海的警告一直在心里打转，他表面不显，心中还是无法平静下来。在这本书中，司家做为大资本家，能做的事太多了，司敬北也是司父偏爱的长子，手中权力不小。
凌栖元翻出司锦程的微信，不知道如果他多给司锦程帮忙做点事，是不是能让两人的气运早点变好起来，好到足够和凌文琢一干人等正面对峙而不落下风，好到能改变自己炮灰替身的命运。
不过不管有没有用，他也必须去做了。
现如今看来他这个绿茶是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