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惊讶,随后也化为无痕,笑了声,不知是悲是叹:“倒是他能做出来的。”
所以分开是注定,隐患早在一开始就埋下。
坟山上每年会有人来祭拜。
一年,董宝珍随着丈夫带着一双女儿祭拜完先祖,突然好奇想往上面走走,丈夫不满反对,可董宝珍今天格外执拗,拉着一双女儿便倔犟地往山上爬,爬着爬着,却在经过一处坟墓时无意间看到墓上的照片,瞬间钉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出神。
丈夫气喘吁吁地跟在身后,气急了,不耐烦地怒喊:“够了没有董宝珍!今天已经很累了,你还闹着要往山上去,我就说你起什么幺蛾子……哎哎,你去人家坟前干嘛,这有钱人家造的,你弄坏了赔不起知不知道!生了两个赔钱货,这计划生育了还没法再生,就不该娶你,当初出了名地倒追人有老婆了的男人,呸!现在还有人在背地里指着我说闲话,我可真是亏!”
女儿听不懂那些话,可也知道那是非常难听的话,每次爸爸一说,妈妈就会一声不吭面色麻木灰白。
一双女儿怯生生地跟着董宝珍来了坟前,小心翼翼地不敢去踩看上去就很名贵的石头,踩着泥泞的草地,隔着两步远的距离看向照片。
“妈妈,这个人生得好看!”小女儿奶声奶气地说。
“他也好年轻啊,妈妈,太公太婆的照片都好老了,为什么他这么年轻也要在这呀。”大女儿好奇地打量。
望着黑白照片里英俊年轻的男人,董宝珍短暂地回忆起了自己的青春,偷偷擦了擦无声落下的泪,一手牵着一个女儿,慢慢地转身离开这。
董宝珍恍惚想起当初那个和她说:属于谁得看他自己、支持她、没有澄清的义务的女人。
如今已经是她无法高攀得起,只有在电视报纸上才能看到的人。
还有那间病房里的另一个根本没什么能力的人,如今也搭上了那女人的顺风车,成为了服装厂的厂长。
一个个的,都比自己强,强得不知道哪儿去。
董宝珍又想起来当初的自己,原来她当初还说出过:我始终有着追求爱情的权利,这样厉害的话呢。
董宝珍看着前面独自往山下冲,不顾山路泥泞,放着两双女儿让她一个人艰难护着下山的男人,慢慢地说出已经藏在心底许久许久的声音。
“我要跟你离婚!”
丈夫不敢置信地回头看来,身边的两个女儿也茫然地抬头看来,董宝珍的想法却越发地坚定。
又是一年毕业季,1997年的夏天,林菱拿到了毕业证,一群人穿着学术帽戴着学术服,在照相机面前站成几列集体合影。
互相留了言,分散着几团,大家去校园里各自找位置,在留下无数回忆求学四年的校园里留下影像纪念。
406的五人待在一起,白果果那心里没室友的,早抛下了她们,和已经订婚的男友去拍甜蜜合影了。
除了潘郁佳似乎一直没什么桃花运,剩下四人也都有了对象,尽管有了对象,这四人却一致觉得,在这样的日子里,当然是得和有四年同学同住友谊的姐妹们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