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那许是祖母理解错四婶的意思吧。四婶之所以不想离开京城,不愿回到安阳去,是因为来京城前,跟安阳的那些人夸下了海口,跟他们说你们来京城定然会闯出一片天地的。可是你们的闯又凭的是什么呢?”乔诗妤问道。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他们来之前,定然是这样跟安阳老家的人说的。
“你,你怎么知道啊?”听到乔诗妤的话,乔崔氏不由张大了嘴巴,一副很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就单说你们自己,你们来京城是做好破釜沉舟的打算了吗?”乔诗妤问道。
“什么破釜沉舟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崔氏问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不成功便成仁。你们做好这样的准备了吗?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曾这样想过,心里就打定主意,不管怎样,就吃定我们侯府了,我们侯府就得管你们,就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乔诗妤此时这话说得不由有些难听了。
“什么叫吃定你们侯府,这亲戚之间不就应该相互帮忙的吗?现在是你们帮我们,也许等以后我们好了,说不定哪一天我们还能帮你们侯府了。”乔崔氏说道。其实她心里原本也就是这样想的,就是打定主意,要吃定侯府。可是眼下当乔诗妤就这么直接的把话说出来时,却又听着刺耳,她自然也就不愿承认了。
“是吗?你们真是这样想的?”乔诗妤看着乔崔氏,似乎想要听到从她口中说出一个肯定的话来。
“当,当然,我们当然就是这样想的。”乔崔氏说道。
“可是四婶,这帮人也得量力而行吧,总不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吧?”乔诗妤再次说道。“那天在儒阳王府你也看见了,我爹的官职在这京城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那个叫小慧的姑娘,当着你们的面就敢说你们,你们可知是什么原因吗?那是因为她爹是太常寺少卿,所以人家有这样的底气。那就更别说是郡主了。郡主可是皇室中人,她给我面子,喊我一声‘诗妤姐姐’,但却并不代表她好说话。你们觉得凭着我跟她的关系,就能让你们家的女儿嫁进王府去?”
乔崔氏和乔吴氏的确也就是那样想的,只是眼下当着乔余氏和乔诗妤的面,她们自然不可能承认了。
“那,那就没别的办法呢?”乔崔氏仍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有啊,办法是有一个,就看你们能不能做到了。”乔诗妤说道。
“什么办法?”听到有办法,乔崔氏不由眼前一亮,看着乔诗妤问道。
“考科举啊,让四叔、五叔,或者是上子明跟子进去考科举。对哦,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若是能高中,那说不定能做官了。若是能够考到前十,就能够进宫去参加殿试,由皇上亲自主题,若是受到皇上的青睐,到时候说不定皇上还会让你们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了,那不是美事一桩。”乔诗妤说道。
听到最后,乔崔氏不由垂下头去,她还以为真的有什么法子了,结果是让考科举。她们的夫君若真是读书的料,那她们何必要跑到这儿来呢?“你四叔跟五叔他们哪是读书的料啊,再说他们也不小了,还参加什么科举,岂不笑死人。”乔崔氏想也没想,便直接拒绝了。
“没去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了。再说了,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不管学什么,那也都是好的,有谁敢笑了。”乔诗妤说道。
“不行不行,你四叔、五叔他们做生意还行,哪是考科举的料啊。”乔吴氏也连忙摆手说道。
“四叔、五叔不行,那不是还有子明和子是两位弟弟吗?这样吧,明日我去找郡主,让她帮忙,在京城找家书院,让两位弟弟好好学习一年,等到明年,说不定他们能考上,到时候还愁没人做官吗?”乔诗妤又说道。既然说四叔、五叔不行,那他们的儿子总还可以吧,眼下年龄也还小,学起来应该不是问题。
“不,不了,谢谢你了诗妤,我们还是回安阳的好,不用麻烦你了。明日我们就走。”乔崔氏像是怕乔诗妤会马上去找郡主说,连忙说他们明天就走。
乔余氏听了,不由心中一喜,没想到乔诗妤几句话,竟然就让她们主动提出说要离开了,这还真比她说十句有效啊。早知道她们害怕去让她们的儿子或相公读书,她早这样做了,哪里还用得着动怒了。
“柳嬷嬷,你去让厨房里多准备一些吃的,好让他们明日在路上吃。”乔余氏眼下连客套的话都没有说一句,像是生怕她们会反悔说不走了,连忙吩咐柳嬷嬷,去准备明日他们路上所要吃的食物。
乔崔氏和乔吴氏听了,不由脸色很是难看,可是乔余氏到底是长辈,她们又不可能跟长辈发火,最后也只得忍着一口气离开了寿康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