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撤了日的绳索,摇动轮椅在屋内转了转。
空间不大,用地柜隔出了两块区域,大概是餐厅和卧室。屋内摆了漆陶器,装潢比起昨晚住的驿所,阔绰不少。
江云拿起漆盒欣赏了一会儿当代朴素的彩绘艺术,正随手放下,忽听得门被猛地推开,紧接着一道嚣张且不怀好意的声音冲入耳内——
“噫!果真丑甚!”
来者约十三四岁,着右衽大领衣,饰有回纹,明显的贵族着装。少年唇红齿白,长得不错,只是神色猖狂,一脸幼稚的狞笑,活像只纸扎的小老虎。
看他眼中闪着恶意,江云神色一动,问:“什么仇什么怨?”
少年一愣,然后冷哼道:“我乃巫干,巫姑是我族姐,日后必登凤位,你这丑人虽是、但……莫要肖想虞君!”
说的啥玩意儿,虞王有未婚妻?本来没什么的江云顿时有点不爽了,冷冷的叫了一声,“日。”
正冲人摇尾巴的狗子火速翻了狗脸,龇牙咧嘴地一声吼。
“尔敢!”巫干仓皇一退,继而恼羞成怒,指使两侧侍仆道:“去将这犬捉了打死!”
江云扫过两仆,“我这犬儿牙尖爪利,不怕死的话尽管上。”
见他们犹豫不前,江云看向巫干,“日乃我族神兽化身,此番随我入宫,虞王姚帝都未曾指摘,甚至有言褒奖,你一未冠,凭何越过二尊使人动它?我王兄武威滔滔不下虞王,饶是我当庭斥骂,虞王只充我入春殿稍作惩戒,月余后我可自行离去,尔巫氏小子,有何脸面在我这儿大言不惭?”
自从瘫了腿,江云对喜怒阴晴不定这茬很是炉火纯青。气势陡然上来,跋扈惯了的巫干都头皮一麻,呐呐又退了半步。小脸红了白,白了红,愤愤道:“我乃天枢学子,你既居摇光,理当助我……”
转移话题本是服软之意,话说至此,少年忽而眼神一亮,找回自信,“你,去七政室给我拿、拿些丙申年孟春的星图来,我有用处。”
江云懒得理他,转动轮椅道:“我很乏,你找旁人去吧。把门给我关了。”
巫干跺脚,气呼呼地走了,他的侍仆则不敢不听江云命令,唯唯诺诺地将门带上。
江云心头一窒,怎么就有未婚妻了呢?想着想着一声冷笑,他怎么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何止未婚妻,以虞王的年纪和好色的习性,王寝中侍妾恐怕都已成群。
终究不是正主,江云轻嗤一声,也就罢了。
‘系统,把你能查到的观象知识发我。’
既入摇光,江云便端起了学子本分。要么不做,要做就尽力做到最好,这是江家的家训。
‘抱歉,本系统没有搜索功能。’
靠姜云本体知识和自身储备活了十来天的江云一怔,实时画面都能传,可见不是不能,而是不对用户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