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守玉带河?
这是干嘛?
然而,当视线触及那双清幽的眸子时,红药那混沌的脑海中,不知怎么,居然划过了一个念头。
“你要救下吴承芳?!”她脱口而出,歇了一拍,改口道:“你是要我去救下吴承芳?”
那个“我”字,她咬得极重。
“对,有劳你。”徐玠正色道,抱拳郑重施了一礼。
红药坐着没动。
也不知是不是才瞧了话本子、被里头精彩纷呈的阴谋阳谋给感染了,这一刻,她那脑瓜子转得堪比陀螺,竟是格外地脉络分明,此时便又顺着思绪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趁着六局午休之时,守在前世吴承芳淹死的那片河滩,在他落水后施以援手,以便护其性命?”
“是,守株待兔、以逸待劳,我正是这样想的,想不到你也想到了。”徐玠很有诚意地赞了一句,旋即又笑:“从前你就爱说自己笨,可在我看来,这世上比你聪明的人却也不多。”
红药愣了愣,再下一息,她那嘴一下子便咧到了耳根儿,脸都快红了。
哎呀,被夸奖了呢。
虽然这话多少有些言过其实,可架不住听着顺耳啊。
活了两辈子,她还从不曾被人夸过聪明,难得来上一回,还别说,那滋味真真是不错,这会子她脚底下都有点儿飘了。
原来,做个聪明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啊,又满足、又有成就感、甚至有那么一瞬觉着自己无所不能。
怪不得那些贵主就喜欢听底下人恭维“主子明鉴”呢,这感觉,委实是美得很。
“那……行吧。”下死力抿住嘴,以不令自己再露出傻乐的表情来,红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我便听你的,去守株待兔就是。”
竟是一口便应下了徐玠的请求。
徐玠反倒愣了愣,旋即大喜过望。
“当……当真?”少年俊美的脸上几乎笑开了花,一时竟也忘了男女大防,伸手便攀住了红药的衣袖,凤眸之中,流光溢彩。
还以为要多费些口舌说动小丫头呢,不想她竟应得这般爽快,他当真欢喜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