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漪起身朝霍桑二人点了下头:“二位大将军,方才所议之事就便交付你们了。”
二人抱拳应命。
她又看了眼邢鹤鸣,无需多言,他朝她点了下头。
陈令漪便离开内书房,登上步辇。
抵达安仁殿外,就见永辉长公主的銮驾停在门前,陈梓馨已经下了辇,正指着门前禁卫大声喝斥:“你们胆敢拦我?”
回头瞧见陈令漪的銮驾,她立时一喜:“阿姊你来得正好,这些狗东西居然敢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陈令漪揉了揉额角,道:“是我让他们守卫安仁殿,不得放任何人进出的。”
陈梓馨讶然:“为什么?”
陈令漪示意那些禁卫回归原位,自己则挽住陈梓馨的胳膊,带着她往外走,一边低声道:“三郎的病发作太急,我担心宫中会生异变,所以让禁卫驻守安仁殿内外。从昨夜至今忙昏了,才忘记了和你提一下。”
陈梓馨神色忽然一紧:“你是说,他不是真的病了,是有人下药?和楚逆那时候一样?”
陈令漪摇摇头:“不,这回是真病了,且极为凶险,恐怕很难熬过去。我担心的是昭柔尚未临产,万一三郎……不行了,会出乱子。”
陈梓馨略显茫然地看了眼安仁殿。
她自来不喜陈三郎,觉得他性子黏糊又胆小。
当初进永巷就是因为崔氏要扶陈三郎,后来阿姊绣了那份求情书,他明明是收到了也看了,却仍旧不放她们出来。
再后来楚逆猖狂,陈三郎更是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连皇位都拱手相让。就连之后打楚逆、复辟帝位,都不是陈三郎自己的功劳,但凡有另外一个陈氏儿郎,就根本轮不到他来做这个皇帝。
复辟之后的陈三郎也没多讨人喜欢,宠幸的那对姊妹花是什么玩意儿!看见都觉得眼睛脏。
可不喜归不喜,讨厌归讨厌,听到他可能一病不起,陈梓馨还是有点兔死狐悲般的淡淡感伤。
但也就仅此而已。
转眼她回过神来:“华氏姊妹还在相思殿住着呢,她们要知道了三郎病重,不会有什么小动作吧?”
“我已严禁相思殿的人透露此事给她们。”陈令漪冷然道,“但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她们本就软禁其中,不得擅出。要是真敢有什么小动作,正好有理由打发她们。”
陈梓馨一想也是,她又扭头看了眼安仁殿:“真不需要我侍疾了?单单昭柔一个人,她吃得消吗?”
“喂药擦洗都有宫人去做,昭柔只需要陪着就好。何况不还有我吗?”陈令漪睨了梓馨一眼,“至于你,就免了这套吧,我知道你没那份耐心一直陪在病人身边。这几天你安分一点,别给我捅娄子就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