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山,休出狂言,快给陈侯、文大人赔罪!”
陈玄真没想到屠樵山受陈海、太孙赢余连番斥骂后,脾气像火山一样暴发出来,竟然将矛头直指文勃源等阉臣。
虽然他心里也极恨文勃源等阉臣弄权误国,但诸阉臣挟帝君而令天下,屠樵山今天辱骂陈海在前,这时又公然指责文勃源等人把持内廷,倘若陈海、文勃源一心要杀屠樵山,恐怕是屠氏都未必会撕破脸,去庇护屠樵山。
而且明知道陈海今天进学宫,有意挑起事端,屠樵山还偏偏一头撞上去,陈玄真也不知道要怎么数落他的火爆脾气,只希望他能用自己的师兄身份,将屠樵山的倔脾气摁下去。
当然,陈玄真并不认为陈海单以自己的修为,真有可能将屠樵山给废了。
陈海三十岁就能踏入道丹境,可以说千古唯他与魏子牙二人矣,但陈海毕竟才修成道丹,都未必掌握几种道丹境的术法神通。
而屠樵山修成道丹已有五十余载,差半步就能踏入道丹境后期,更主要的是他对种种道丹境的术法神通,精研极深,真元也应该更加雄浑磅礴,真要是单打独斗,陈玄真并不认为屠樵山会输,但屠樵山赢了又能如何?
无端辱骂守边大将、内侍大臣,就已经能让文勃源在帝君面前大告一状了,比斗中打伤陈海罪上加罪,难道文勃源在场,屠樵山还有机会杀了陈海不成?
陈玄真厉声劝阻,但屠樵山自有自己的地榜尊严在,哪里肯依?
他心念一动,一把灿然生辉的赤色灵剑铮鸣一声,悬于并空,剑首直指陈海,怒气勃发道:“不用你来废我,今日我就将你这反复无常的黄口小儿斩在神陵山,用你污秽的血警示后人,让后人看清楚你三姓家奴的下场。”
文勃源极力摁住心头的怒火,阴恻恻的盯住屠樵山,当场将他生吞活剥的心都有。
自从太子赢丹还政燕然宫之后,文勃源得帝君宏信,位高权重,虽然诸阀对他多有不屑,但在人前人后,谁不尊称一声“文大人”,屠樵山这诸多话,无异是直接将他的脸皮狠撕下来,他今日要轻饶了屠樵山,岂不是所有人都能骑到燕然宫的头上撒屎撒尿?
文勃源脸色铁青,也不看屠樵山,沉声对着陈海道:“既然屠樵山求死,那你今日成全他就是,但神陵山学宫乃历代赢氏先帝修行之所,要有什么损坏,皆是大罪,不如你与这老匹夫移至山后比试,他今天要能胜过你,留他一条性命也不无妨……”
学宫皆有防御法阵,一经启动,陈海与屠樵山的交手,还至于能损及学宫建筑,但文勃源的话意,陈海也明白。
神陵山后山,便是宿卫军在燕京的大营,只要将屠樵山诱骗到宿卫军的地盘,文勃源自有一百种办法,叫屠樵山惨败而死。
很显然,文勃源也不认为他真能废了屠樵山,但今日也动了真怒,铁心要屠樵山死。
在文勃源看来,此时又有这么好的借口,为何不杀鸡儆猴、震慑宗阀?
陈海看了屠樵山一眼,狂傲的笑道:“我陈海能有今日的成就,一乃帝君所赐,二乃我日夜修行、苦心经营而来,我今天就要当着这万千学宫弟子的面,将这老匹夫废掉,看往后天下还有谁敢轻慢于我!”
屠樵山听陈海左一个老匹夫、右一个老匹夫,气得一口老牙咬得嘎崩响。
文勃源脸色却是一沉,他看屠樵山已是动了杀机,今天两人比斗,不是陈海废掉屠樵山,就是屠樵山杀了陈海,真要到危急时刻,即便是他,都未必来得及出手干涉。
何况学宫之中,诸多祭酒、教习以及弟子主要都是宗阀出身,即便他到时候相出手干预,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出手阻拦,稍有闪失,害陈海丢了性命,反倒不好。
文勃源待要再次出口阻止陈海与屠樵山在学宫比试,太孙赢余站在一旁,拉了一下文勃源的袍袖,说道:“陈侯敢这么说,必然是有所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