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滚啊!”陆北转过身,他眼里有火,似乎是要将人吞噬干净。“田菲菲,是我要你一直跟着我吗?我告诉过你,当时不过是一个权宜之计,我谢谢你帮了我,可是并不代表你们都要以此来绑架我。你想要我娶你吗?我可以娶你,可是,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你。你要吗?”

    “陆北!”鹿平终于是回过头来,“你别犯浑。”

    “我犯浑?”陆北掀开被子站起来,看着站在窗户边上的鹿平,多少年了,他们两个人有多少年没有这样面对面的说话。“我他妈今天就犯浑了!”

    “陆北!”鹿平一拳过去,陆北整个人往后倒在病床上,他没有躲,他根本没有躲避。

    “陆北!”鹿平冲过去拽着他的衣服,“你他妈倒是还手啊!”

    陆北瞪着他,咬着后牙槽,“这一拳,替王硕打的吧?”

    鹿平咬着牙,盯着他眼前这个人,他从来没有跟陆北动过手,即便是知道当初他是如何负了林笑,他打电话给他,去英国找他,也没有跟他动过手。

    鹿平松开他,往后退了两步,“陆北,既然只是权宜之计,为什么要拖到今天。”

    “呵,你去问问王硕啊。”陆北坐起来,拽过鹿平手里头的烟,点燃,猛吸一口,然后是剧烈的咳嗽。

    田菲菲冲过去,狠狠的抽走他手里的烟,“你不要命了吗?”

    “命?”陆北猩红的眸子看着身边的女人,“我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不是吗?”

    田菲菲看着陆北,他好陌生,他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她。不管她对他有任何过分的要求,他从来都是嬉笑着的尽可能满足她。她以为在他身边这么些年,有着过命的交情,总是可以让他爱上自己的。可是三年前,他们在几-内-亚援非的时候,陆北突发高烧昏迷,同去的一位英国的老同学,看到她对他的照顾已经超出了革-命友情。戏谑的告诉她,“我还以为陆会是一个非常长情的男人,没想到还是会摆到在其他女人的石榴裙下。”

    田菲菲疑惑的询问原因,他跟她讲起自己曾经跟陆北在英国同住时,曾经有一个亚洲女孩来找过他,他看得出来陆北是非常非常爱那个女生的。为了表达自己的这种确定性,他连用了三个real。他还悄悄告诉她,陆北的钱包里,有一张他和那个女生的合影。

    老同学走后,她翻看了陆北的钱包。那是一张被另一个人偷偷拍下来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孩青涩的教女孩打台球。

    她从来没有在陆北眼里看到过那样的神情,女孩专注的看着台球桌上的球,而他,专注的看着她,眼里是化不开的浓情。整个僵直的身体,都在向众人宣告,他对他身前这个女孩有多么的紧张和重视。

    一个为了陆北连生命都可以不在乎,为了他放弃大好的医生职业,跟着他到处走南闯北的女人,难道就不配拥有陆北这样的爱吗?

    田菲菲不值,不甘,不愿,她撕掉了那张照片,将钱包扔进了垃圾桶。

    反正在这个贫瘠的一毛不拔的地方,丢失一点东西,多么正常。

    所以,在她刚才第一眼看到林笑的时候,她就知道了。那就是陆北朝思暮想了十年的女孩。那个,不过因为先她一步出现,就占了先机的女孩。她凭什么?

    她连陆北这十年是怎么过的都不知道,凭什么一直都霸占着他的爱?

    “陆北,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田菲菲看着陆北,他一步步紧逼着,将她逼到墙角。

    “怎么?不记得自己对我做过什么了吗?”他冷笑着,像是一头饿狼,“为了不让我继续梦魇下去,为了控制我,你给了打了足够剂量的镇痛剂,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