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叔会杀猪,也会剥皮剔骨,那么,会硝皮子吗?”
“会一点。”袁二很平淡地点了一下头,“野兔皮硝得最多。”
“那就行,日后我要养牲畜的,到时候少不了要请袁叔搭把手。”
袁二目光微闪,再次点了一下头:“可以,有事就叫我。”
想到自己的瘸腿和膝下的小侄子,袁二没有过多考虑就接下了这送上来的活计,本村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个多大的庄子,不养牲畜才怪了,屠宰剥皮硝制,一趟活下来能挣不少,养活自己叔侄两个绝对够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
祁可也很高兴,找到一个会处理动物的熟手,她当然不是随便发善心,而是真的有这需求,千荷境内那么多的猪牛羊和兔子,大牲畜先不说,光是兔子的数量就够这位前猎户累断手都忙不完。
这里的地理气候,冬天必是冻疮高发,她不知道本地人用什么冻疮方子,但她有个药方,用兔脑做冻疮膏,具体要用到哪些药材她还得去翻翻书,希望手上储备到了药材种子,不然她自己都没得用,还得再找别的冻疮药方子。
一行人来到袁二家里,祁可认了认门,见离自己的庄子确实不远,离那属于九支山东脉末段的后山也很近,于是让他们先烧开水,她回去拿面粉。
从破墙跳进去,借着砖墙的遮掩,祁可闪回灵境,把这一路得来的粗磨面粉都拿出来装在一起,称出五斤用个布袋装好,然后带着这些面粉出灵境,来到庄子的厨房,把大堆的面粉搁在厨房的干燥角落,提着那五斤去袁二家里。
袁二家的厨房就在院子的一个窝棚底下,一群老弱妇孺分工合作,就连小孩子们都蹲在水缸边上洗野菜。
祁可敲了敲院门,被他们热情地迎了进去,手中的面粉袋子也被接过去放到了柴禾堆上,整个院子里大家都在用水,只有那里是干燥的。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祁可找到了在洗海鲜的人群,他们手底下的一看就是在滩涂和礁石上采到的大小贝类,把祁可馋得悄悄咽了咽口水。
在又旁观了小孩子洗野菜后,祁可终于想起来问问他们水缸的水是哪里来的,得知就是山上采的山泉水。
“我们不吃河水的哟,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吃山泉水的。”
“靠海太近了哟,水质不好哟,种地洗衣服还行的哟,喝的味道不好哟。”
“幸好有山哦,不然真要死哦。”
“听说有的县就是没好水也没好山哦,那日子好差的哟,种粮食都难哦。”
“我们这里用水还是很方便的哟,其他地方,惨的是真的惨哟。”
“四柳村是风水宝地的哟,住久了就知道哟,水多,邻村争水年年都要打死人的哟。”
“年年都是邻村来四柳村抢水哟,我们不跟人抢哟,他们抢得太过分了我们才打哟。”
“以前那庄子住个盐商哟,他为了自己行船方便挖了河道哟,还雇村民干活哦,是个好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