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吃过早饭,附近的邻里都开始准备午饭了,烟囱里慢慢冒出了人间气。
随宴看了看日头,心里头生出些不舍来,“小师,你当真下午就走?”
“嗯。”随师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偷跑出来的……虽然留了字条,但回晚了,会被军法处置的。”
“偷跑?”随宴高兴了,又责怪道:“小孩子偷跑什么,大人多担心啊。”
随师看着她脸上的笑,含笑不语,悄悄压着嘴角别开了脸。
“对了!”随宴一拍手,折身去了库房,“小师,我给你准备些东西,你都带上吧!”
随师“嗯”了一声。
倒不是她想要什么,无非是想看随宴为了自己忙碌罢了。
她怕日后看不到,眼下就想多看几眼,随宴注视自己的那种眼神,温柔又宠溺,她真怕自己就这么陷进那双眼睛里了。
搜完了库房,随宴又去了北屋,再之后又去了庖屋里,到处跑来跑去,给随师准备了一大堆根本带不走的东西。
随宴看着眼前的一只大箱子,顿住了,“额……要不我给你叫辆马车,驮着过去吧?”
随师走近一些,贴在她身边,故作好奇,问道:“这些都是什么呀?”
“有我给你准备的四季的新衣裳,还有一些厚褥子,怕你受伤,还备了许多伤药。”随宴一一介绍了起来,“这个小包袱里是一些干粮,还有我给……给我自己求的护身符,你也带上吧。”
她险些说漏了嘴。
那护身符其实是给随子堂求的,但送他走的时候粗心大意给忘了,眼下倒又替它寻了个更好的去处。
随师听完了,直接拎起了那个小包袱,“我就带这个吧,东西多了走不快。”
随宴也只好答应,“好吧,那那些东西就给你留着。不过,两年后,你怕是要长大了,衣裳都该小了。”
听到这个人在想象两年后的自己,随师彻底安心了,她知道自己这趟出去,不论何时,随宴都会等着她回来的。
于是随师道:“若是小了,你再给我买就是。师父,你不会差这点银子吧?”
“当然不差了。”眼下穷得只剩银子的随宴拍了拍胸脯,“你放心,不论你何时回来,一定都有新衣裳穿。”
随师笑着应她,“好。”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日头慢慢高了起来,很快随师就要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