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这,倒也不是。《》/《》/但事关国体,臣弟以为,检索一事…·
“不行!一定要进行!”皇帝没有想到奕竟然连这样的大事都忽略了,“各国洋人不提,我大清此次与会者,都是朝廷的宝贝,万一给日本人伤了怎么办?一定要检查,仔细的检查!日本人不同意就让他们滚蛋!”说罢转头,“奕?”
“奴才在。”奕是辅国公绵性长子,当年也在同文馆学习过,他生得很清秀,面目殊为不恶,年轻的时候和咸丰皇帝有几分相似,而且在同文馆多年,学得一口相当好的日语。但咸丰初叶,中国和日本的交往不多,也没有他什么用武之地,多年来无香无臭,因为是宗室,在总署衙门中积资升为日本股帮办大臣,这一次也是与会者之一。听见皇帝叫到他的名字,赶忙膝行两步到了御座前碰头。
“这一次谈判,虽然不比绿营将士为国厮杀,流血挣命,但两国言语争锋,丝毫不可有半点舛误之处。你要是自问不能做到忠实准确四字,就及早和朕回奏;要是因为你的翻译,出了什么岔子,你仔细想想,有几个头能让朕杀的?”
“是!”奕大声答说,“奴才敢不认真办差,将列位大人的话通顺流畅,转述异邦?”
“那就是最好不过。”皇帝又问道,“日文翻译是奕,英文翻译呢?又是谁?”
“回皇上话,英文翻译是咸丰十九年,皇上东巡之时,有幸觐见圣驾的海军学院第二期生员的严宗光。”
皇帝偏头想了想,“就是那个亲自动手做了六分仪的?”
“圣记无错,正是此子。”
“他不是海军学院的人吗?怎么到总署衙门去了?”
“回皇上话,这其中有个缘故,严宗光在海军学院学习驾驶专业,咸丰二十年以优等成绩毕业。后被被公派到英国留学·入普茨茅斯大学,后转到格林威治海军学院。回国之后,臣弟看他人才尚称可用,便将其调至所属衙门了。之后严某人改名复。
沿用至今。”
“严复?”皇帝大大的楞了一下·“原来是他啊?朕看过他的文字,……”一句话出口,他几乎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严复固然是翻译大家,所创的‘信达雅,三字为后世翻译人视作铁律,但那是在民国前后的事情,现在还谈不到,又说什么‘看过他的文字,了?
但奕却没有留心·以为他说的是严复在职上撰拟的奏折,并未在意。“是,严复在英留学多年,西语纯熟,用之此次会商国事,正是恰如其分。”
皇帝点点头,继续说道,“本来·朕想让二阿哥参与其中,但他几番奔波,身子骨怕支撑不住·便免了他的差事;载,你要多多用心,把你二哥的差事也担负起来,为你六叔腾腾空闲,明白吗?”
“是。”载沉默寡言,本来是派了他和载滢一起参与这一次的谈判的,但因为皇帝的一道旨意,免去了后者的差事,表面上的理由是体恤儿子,但内情无人不知。这让载和载兄弟两个喜不自胜·但载终究忠厚得多,总觉得弃用二哥,有些说不过去。听完父亲的话,忍不住想说几句话了,“皇阿玛……,儿子有下情上达。”
“你想说什么?”
“皇阿玛·二阿哥载滢学识远在儿子之上,本年八月间奉旨劳军,更是卓有功绩,此次与日会商,若是能得二阿哥助力,必可收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的兵法要义。儿子请旨,着二哥也加入其中,同参国事。”
“照你这样说,其他人就都成了摆设?包括你六叔他们?少了一个载滢,此事就做不成了?”
“儿子不敢,儿子不敢!”载吓得连连碰头,口称有罪不止。
皇帝心中又是好笑,又举得欣慰,载完全继承了他母亲的宽厚,只是有些过于宽厚了,甚至对身边的人也太多妇人之仁,要不是载、载兄弟两个在,他未必不是更好的人选!抬头向下看去,奕正低下头去,似乎不愿意就这兄弟两个之间的事情表态。这让他幽幽叹息,连老六也选择了明哲保身了!“听你这样说,倒似乎朕让载滢回府休养,是有意苛责他了?什么叫卓有功绩,难道他是有错,要用往日功劳相互抵消吗?不要说他没有功绩,便是有,真有了错处,准不准他抵消,还在朕两可之间呢!”
载更害怕了,吓得撞头之声咚咚不绝,这一次,连话都说不利落了。“儿子······胡言乱语,······皇阿玛恕罪,恕罪!”